“嗯。”
沈长寄:“……”
谢汝:“……嗯?”
她只觉得男人的呼吸又变得快了起来,他好似在努力压制着什么。
“咚”的一声,他将手里的酒壶随手放在一旁凸出来的山石上,手掌缓缓贴上她的脸颊。
那掌心的茧子有些磨人,但她没有躲。
她忆起前世,年轻的白衣公子身上从未留下过一点伤痕。
谢汝的眼眶微热,不合时宜的忧伤涌上心头。
他受苦了。
她不由自主地,脸颊轻轻蹭了蹭他掌心。
男人的呼吸一滞,一声轻轻的叹息溢出,颤抖着吐出了一口气。
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:
“想娶你。”
这一刻他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念头。
西戎人虎视眈眈,玹先生的底牌不明。
北狄自和谈后,这些年很太平,于是他把瑛王叫回来了。南楚的叛乱已平,今年也十分平静,守在南楚的魏将军也可以调回京来。
这二人可做抵御西戎的助力,他只需等到魏将军回到京城,便可将她迎娶回家。
等他回府,就今夜,他立刻书信一封,快马加鞭到南楚去,再寻个由头,让成宣帝把魏将军叫回来。
下月还有秋猎,不知西戎人还有何阴谋,最快也要等到秋猎过后。
“我不会说什么‘西戎未平,何以成家’这样的话,”他将唇贴近她的耳朵,“待我把眼前的危机扫除,便娶你回家。”
他等不到西戎的事了结,只要将京城守严,他就要得到她。
谢汝“嗯”了声,轻声问道:“可我不知这期限何久,若已晚了呢?若我母亲父亲不同意呢?”
“我不管谢家愿是不愿,只要你说一句愿,此诺必践。”他坚定地说道。
谢家人算个屁。
“那若是彼时我已被许了人家呢?”
就如前世。
沈长寄直起身,将人松开,低头看她,眸色微沉。
语气狂妄:“那我便将你抢回去。”
只要没与旁人成亲,便皆不作数。
即便她换上了嫁衣,入了洞房,他也要从别人的府上将她劫走。
“就算你要嫁给皇帝,只要说一句要我,我也将你抢回来。”
后来的几十年,谢汝总是记着他说这话时的神情,那样令人心动。
她抬手揪住男人的领口,踮起脚,吻了上去。
才一动作,假山外头便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。她吓得浑身一颤,就要缩回去。
沈长寄长臂一圈,把人按在怀里,唇轻轻贴上,虚虚发出一声:“嘘……”
谢汝紧张地憋住气,不敢发出声音。
只听外头的人鬼鬼祟祟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