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他推开门,绕过屏风,走到谢汝跟前。

她倚靠着软榻,正研读着医书。

她还在惦记他的顽疾。

男人的视线扫过她的伤足,在她身侧落座,把人搂进怀里,温柔地吻住她的额头。

谢汝毫无防备,红了脸,推他,“做什么……”

“案子快要了结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
谢汝笑意微凝,眼底失落一闪而过,很快打起精神,“那很好啊,我也该走了,谢家那边……”

“可我不想你走。”

谢汝抿着唇,眼眶微红。

她也不想走。

不想离开他。

可这是偷来的时光,她总要还回去。

沈长寄伸出手,掌心托在她脸侧,眼神坚定,“留在这把脚伤养好,我会去谢家提亲,再将你娶回来,可好?”

谢汝神情恍惚,蓦地想起前世,忽生退缩之意。

要拒绝他吗,她还敢吗,如今形势不明,谢家那档子糟心的事还没头绪,她能答应吗。

他与谢父提亲事,他们若再将她关起来,她有能力逃跑吗。

父亲若坚决不肯,再将她嫁与旁人……

她一向懦弱,她害怕。

要不要再等一等,等一切尘埃落定……

“阿汝,莫要拒绝我的真心。”他说。

谢汝静静看着他的眼睛,他目光炯炯,眼里有光,好漂亮。

他的一颗虔诚炙热的心捧到了她面前,坚定且不容置疑。

“好。”

她两生孤勇都用在了他一人身上,再赌一次吧。

第27章 “阿汝亲启。”

翌日,下朝后,赵副使带着审讯结果来到了沈府。

“大人,关于罗期兴毒杀一案,人犯已招认,他于一年前入职刑部大牢,只是一名小小狱卒,数月前曾得到鹤州刺史书信一封,交代说若是工部侍郎罗期兴入狱,便找机会将之灭口。”

鹤州刺史……

沈长寄提起笔,在纸上落下鹤州二字。

鹤州刺史早就被他抓了,又过了几月,工部的问题才暴露出来,灭口的命令当真是一小小刺史下的?一州刺史下令毒杀工部侍郎?

西戎,玹先生……

他在鹤州二字旁边又落下了个“玹”字,说道:“信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