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锦接受着众仙的审视,踏步而入,心不在焉地拱手行了一礼,对着凌霄宝殿上端然居坐于金漆龙座的天君也不行礼,对天君和众仙视若无睹,未待天君的回应,便径直走向一边,搁连宋的上首坐了。
“大胆素锦”天君重重拍了金雕龙盘的扶手一下,对着目无尊上行为无礼的怒斥,一向平和的眸子里闪着滔滔怒火。
原来有贴心儿子央错在一旁劝着,天君好不容易消了些许气,素锦又一指把天旨化为飞灰,简直是把他的脸面拉在地上踩。他是好心想着,这暮休神君说倾慕素锦,又看他是个有为的少年神君,是个良配,这才下了旨意。
“天君此言,着实令素锦疑惑。请天君言明,不知素锦犯了何错”素锦微微一笑,随手化出一杯清茶,一副无畏无知的模样。
天君气结,站起来拂袖怒道“素锦,你私自匿藏翼族之子于逍遥宫中,乐胥亲眼所见,本君已下旨将其关押在天狱,你竟私自劫了天狱犯此两条大罪,仍不知悔改,在这大殿之上目无本君,你竟不是要造反逆上吗”
“天君此言差矣。”素锦仍面带微笑,云袖一拂,放下茶盏。
素锦胸有成竹,放下手在膝上,掠过下首连宋既轻松中带着担忧的神色,淡淡道“天君何不听人细细道来,这所作所为皆是为天君着想,为天族着想,天君可莫要冤枉了旁人”
天君怒极反笑,一屁股坐了下来,微带了好奇道“你既说本君冤枉了你,那你便给本君分辨一二。”
素锦将垂在肩上的发往后一拂,爽朗道“那便于天君直言了。”
素锦勾唇一笑,眸里绽出万千风华来,声音爽朗清正,“一来,丹心他自襁褓中,就带入了逍遥宫里,这些年来从未出九重天,如今不及千岁,何来奸细一说二来,存翼族的血脉,乃是为显天族慈悲之心。如今说神族与翼族交好,可连一个孤弱小儿就被指奸细,天君如何称名声仁德”
“至于擅闯天狱,私劫罪犯一罪,那鲛人和仙子既是无罪之人,我又何罪之有。严格来讲,本尊非但无罪,反而有功,于天君声望,于天族颜面,皆是有功。”素锦眸如一泓清泉,唇角的笑意绽放,带着邪肆与目空一切的狂妄。
天君深吸了一口气,憋着心中的闷气。他眼中忽然一亮,抓住了素锦妄称“本尊”这言语中的漏洞,立刻出口诘问“
这事算你冤枉,可你怎敢烧了天旨妄称本尊”
“这全是因皓德你,在本尊面前,也不过是个小儿。本尊的婚事,还轮不得你来支配”素锦起身,微微一笑,甚可倾城。
天君瞪大了眼,恼怒不已,其下的神君仙官皆大惊失色,瞠目结舌,在坐下唏嘘一片,与身边人交头接耳。
素锦冷哼一声,环视众神仙一圈,消失在原地。
天君脸色难看,空坐在宝座上,俯视着面面相觑的众仙,愤恨地一拍扶手,沉吟片刻,命神官去捉拿了她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