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妃回了翊坤宫,就听说小阿哥感染了时疫,听说身边的奶娘先感染上的。太后日常接触小阿哥,也感染了时疫,现下药倒是服下去了,只是不知情况如何。
这件事,华妃不用动脑子就知道是皇后动的手脚,太后那个聪明人怕是也猜到了,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侄女如此心狠。
时疫的方子一下去,宫人的病渐渐好了,太后也日渐康复,就是那个小阿哥没熬过去,就这么夭折了。太后听了,被气得吐了血,又大病一场,眼看着日子就不多了。
华妃等妃嫔前去侍疾,莞贵人倒是伤心她姐姐唯一的血脉没了,一下子又病倒了。太后服着药,日日瞅着皇后在跟前,就这么撑了下来,免得她一死,皇后把她儿子的子孙屠杀殆尽。
太后病渐好,为制衡皇后,又有时疫之功,决定恢复华妃的协理六宫之权。华妃借侍疾病倒,伤了精神推了,她聪明了,才不愿做太后的棋子,六宫的出头鸟。
无奈之下,雍正册立敬嫔为敬妃,令敬妃与端妃一同协理六宫。华妃听说这个消息,授意内务府黄规全着意请示端妃,先前她已问过太医,端妃那身子骨最忌劳心费神,日日一堆琐事烦死她,看她如何安心静养!
不同与华妃在后宫的沉静,江诚、江慎两兄弟是在太医院占尽了风光,人人奉承,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。这江诚是心中有数,夹紧尾巴,小心做人,江慎倒是有几分骄狂。
数落了江慎几句,华妃倒想起了曾经的自己,仗着资本不知天高地厚,可她从不后悔。如今蛰伏,也是为了来日更加的为所欲为荡平一切。
华妃瞧着富察贵人怀着身孕的模样,起初有点儿心酸,后来则是对这个与昔日的自己十分相像的女子有了怜悯之心。念着她的肚子,就提点了一两句,谁知她全然不放在心上。
于是,华妃也不再费心思。反正她是来复仇的,又不是来为人保胎的。富察贵人没福气,是她自个儿的事儿,她这一胎,还能为皇后添一桩罪名呢。
淳答应肥嘟嘟的像只小福猪,莞贵人病了几场,是以愈加清减,单薄瘦弱的像个病西施,真是叫人无限怜惜。
没多久又开了春,华妃每日听小朱子念书腻了,生出培植花朵的兴趣。虽然种谁谁死,可她还是乐此不疲。一时兴致来了,竟把花圃里的花全拔了,只留些光秃秃的青草。
兄长在京中过了年,开春没几日又要去西南平定土司之乱。华妃没见哥哥,只叫人送去了话,“哥哥这一去,必定得胜归来。只是,表面上鲜花着锦,底下是烈火烹油。月满则亏,水满则溢,顶峰亦是坠落之时,万望一切小心。”
传话的人回来,禀道:“将军知道了,只留放心二字。”
华妃一高兴,叫人种了芍药下去,还未长大,一场倒春寒,又把芍药冻死个干净。华妃未生气,转头又叫人撒了种子下去。
这回的芍药倒好,一转夏就开的是如花似锦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