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飞飞刚刚睁开眼,就听到朱七七的吵闹声,“沈浪,你带我上去,我要上去。我爹已经没了,你要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成吗?”
沈浪对此无动于衷,飞飞起床,慢悠悠梳洗后才劝道:“沈浪,朱姑娘想要祭奠其父也是人之常情,你就不要阻拦了。何况,我们四人也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绝谷之中。”
对上飞飞,沈浪的眼神变得愈发温和,道:“也罢,我们迟早要离开这里的。”
说罢,沈浪带着朱七七和小泥巴上去后,才来接飞飞。上去后,才发现朱七七已经跑远了,无奈之下,两人只好脚步匆匆地追上。
四人一行回了朱家,冷二爷带着朱七七去她爹的埋葬之处,沈浪也跟着去了,飞飞以身体不适为由留在家中休息。待屋内无人时,她换了一副面孔,冷了脸道:“此处无人,出来吧。”
话音一落,两个白衫的遮面女子就从梁上跳了下来,一手拿剑,一手按在地上,跪着回道:“属下参见宫主。”
“如意、玲珑,是老夫人派你们来的吗?”飞飞瞥了两人一眼,淡淡问道。
如意颔首,回道:“老夫人担心宫主,特派属下带人前来支援。”
飞飞冷笑一声,“担心我?她是担心她的复仇大业,无法手刃她的仇人吧。毕竟,我可是她耗费了二十年心血的一颗棋子。”
如意不解,甚至诧异于宫主口出此等愤懑怨怼之语,毕竟,在她一贯的印象里,宫主统御部众心狠手辣,冷心冷面,可对老夫人,从来是孝顺听话的。
飞飞收起外泄的情绪,如常道:“不必帮忙,你们都回去回禀老夫人,一切我自有主张。”
如意还要再言,飞飞却背身一挥手,带着睥睨一切的气势道:“执行命令,退下吧。”
如意不敢违逆宫主,行礼后就与玲珑一起退下了,她回禀时,也未把飞飞的异样告知老夫人,只说宫主正在执行计划,一切如常。
可是白静那个活成精的老女人,自然不信她这番说辞,何况,攻进快活城,杀了柴玉关,是她这一辈子的盼望,近二十年煎熬盼来的结果,她绝不容许有任何闪失。
是以,如意回禀后还没过几天,白静就亲自带人来了汾阳城。深夜时分,正在睡梦中的飞飞感受到一股不祥的气息,马上就惊醒了,坐起身,睁开眼一看,月光下站着一个身影,熟悉的样子让她永远无法从记忆中抹去。
“你醒了?”白静慢慢转身,挥手点燃了烛火,露出鬼魅般的面容,用沙哑的声音对飞飞道。
飞飞强自稳定心神,可看到白静,心里便如翻江倒海,背后积年的鞭痕还隐隐发痛。白静透过面具,仇恨的目光落到女儿脸上,注视良久,而后才转身坐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