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入睡后,温纾宜做了一个噩梦。
她一下子就被惊醒了,眼睛瞬间睁开,望着头上已是暗光的天花板,心跳在异常的跳动着,有种莫名心慌的感觉。
温纾宜双手支着床褥坐了起来,左手插.入自己黑色的发丝中,感到一阵头痛欲裂。
沈经安睡眠很浅,也跟着醒了。
他伸手打开了床头的落地灯,橘黄色的光亮了起来。
他坐起身来,左手揽住她的肩膀靠向自己,柔声问道,“做噩梦了?”
温纾宜双手环住他的脖子,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,闭着眼睛没说话。
男人的怀抱总能给她心安的感觉。
沈经安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,安抚着她,“我在这,别怕。”
她的声音传来,“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”
“怎么了,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“没有。”
她只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,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。
……
温纾宜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安稳,中途又醒了两三次,她一醒,沈经安也跟着醒了。
他什么都没说,脸上也没有不耐烦的表情,只是一直抱着她,安抚着她。
早上六点多的时候,天刚刚亮,温纾宜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,她也一下子就醒了。
待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后,她的手顿了顿,目光落到手机右上角的时间上。
现在是北京时间六点,法国的时间是夜晚十一点左右。
她心一惊,她妈妈从来不会这么在晚上的时候给她打电话的。
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。
她的手都有点颤抖,按下了接听键。
温晴的声音传来,一句废话都没有,“你抓紧时间回来一趟吧,你爸爸住院了。”
温纾宜瞬间一愣。
从昨晚的心悸和不安,到现在终于有了解释。
“我马上订飞机回去。”
她语速飞快,挂了电话后直接翻身下床。
沈经安从后面抱住她,“你要去哪?”
温纾宜低头找着棉拖,语气着急,“我爸爸住院了,如果不是到了很严重的地步,我妈不会给我打电话的。”
沈经安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,他翻身下床,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冷静,“别着急,我陪
你回去。”
“你先去收拾东西,我去订机票。”
沈经安说完一边打电话给余生让他马上订两张飞法国的机票,要时间最近的航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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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十个小时,飞机落地在法国巴黎的机场。
两人打车直奔医院。
温纾宜一下车,直接小跑进医院,用法语问了问护士,然后找到了温远在的病房。
然后就看到了温晴正站在病房的门口。
她一头盘发,用一根簪子固定着,月牙白的印花旗袍穿在她的身上,肌肤如玉,另有一股说不出的风韵。
温晴的美,不同于她姐姐温净那种的温婉,是带着几分英气,同时高贵典雅。
温纾宜跟她最像的地方就是眉眼,总是淡淡的看着人,却有说不出的顾盼多情,勾魂摄魄。
她走上前去,因为刚刚跑过来的缘故所以还喘着气,“妈妈。”
“嗯。”温晴淡淡的应了一声,而后目光落在站在她身旁的那个男人身上。
沈经安朝她微微鞠躬,“伯母你好。”
温晴没应他,别过了头。
这人,倒是跟六年前不太一样了,眼神里多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