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经安偏过头,眼睛对上站在一旁的温纾宜,“伤口不好看,你先出去。”
其实是她一脸害怕的表情让他觉得心乱。
迟竞真的要被他给气死了,“都这个时候你还……”
“好。”
温纾宜转过身便走了出去。
迟竞只觉得这女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。
“你让她走,她还真的就走了。”
男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,“本来就不是很严重,我不想吓到她。”
迟竞:“……”
敢情都是他在瞎担心。
反而你这个真正的伤患还一脸的淡定。
温纾宜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,弓着腰,双手交叉握着拳,抵在自己的额头上。
她脑子很乱,很乱。
乱成了一团麻。
时间大概过了五分钟。
迟竞人就从里面出来了,沈经安的左手也已经包扎好。
温纾宜听到脚步声后抬头,赶紧上前一步,问他,“他的左手有没有大碍?”
“缝了几针。”
迟竞本来想夸大来说,但是被男人的一个眼神给禁止了。
他只好实话实说,声音懒懒的,“不是什么大问题
,所幸没有伤及筋骨,所以只要……”
他那句“好好回家休息,注意别碰水”还没说出来,面前那个女人就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沈经安的腰。
迟竞难得的愣了愣。
我帮你包扎伤口,现在还要吃狗粮,这工作没法做了。
他眼不见为净,转身走人。
反正这里也不需要他了。
温纾宜的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里,双手环住他健硕的腰身。
沈经安只感觉到胸前的衣料很快就湿了。
他低头看着女人被眼泪打湿的睫毛,惯性地想伸出左手摸她的脑袋,却发现都是药味,所以动作顿了顿。
他最怕她哭。
周围很安静,因为已经是凌晨,医院的走廊里也没有什么动静。
所以只剩下女人在小声啜泣的声音,哭得他心慌。
温纾宜的肩膀在轻微的抖动着,手指在背后紧紧地抓住他衣服的衣料,攥得很紧。
哭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大的声音,却让他的心揪在了一起。
女人下一秒讲出来的话让他的整个身体瞬间僵直。
“沈经安,我害怕。”
温纾宜的声音还带着哭腔,眼泪还在流着,“我刚才就在想,如果你左手也废了,我就照顾你一辈子,我再也不离开你了。”
从听完白嘉讲的故事后,她就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。
再听完迟竞讲的那后半段,她的心就更乱了。
她其实没想好该怎么去面对他。
就连他为她挡刀的那一刻,她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的。
听到迟竞刚才说他的手没事,她的情绪才得以释放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