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,王参军的女儿阿缨带着她熟悉周遭乡野时,来到林婆婆酒坊,她就发现,原来苏轼所说的“真一酒”其中叫“面”的原料,并非麦子,而是高粱。这令她脑洞一开,想起了上辈子做酒厂项目时,看过的蒸馏高粱米酒过程,遂决定付诸实践。
今日试下来,这歪歪扭扭组装起来的蒸酒器,弄出来的三锅酒,依次为劣质、优质、劣质,还真是符合酒头、二锅、酒尾的蒸馏酒特性。
姚欢佯作思忖片刻,道:“苏公,林婆婆,蒸出来的冷凝琼浆,已不叫酿了,称作‘馏’更对哩,这算蒸馏酒吧?”
“嗯,这二字恰当,”苏轼笑道,又指着口感最佳的两杯,问道,“不过,蒸馏,仅表明造法,那么这蒸成入坛的好酒,起个什么名呢?”
姚欢正色道:“既是第二锅井水中蒸馏而出的酒最好,就叫罗浮山二锅头吧。”
她方才憋着咳嗽,现下憋着笑。
什么宫斗宅斗、封王称霸的,哪有和苏轼一起造出北宋时的“二锅头”好玩!
牛栏山,哦不,罗浮山二锅头,听听,多棒。
苏轼赞同此名,向林婆婆道:“回头老夫给你写个酒旗,就写罗浮山二锅头五个大字。不收你润笔,今岁秋熟应是丰年之象,你多蒸些好酒,将三锅分开,第二锅试试窖藏,若越放越醇,回头将窖藏的几坛,送一坛给老夫即可。哎,这二锅头,劲道有些大……”
苏轼说着说着,眯起眼睛,以手捧面,微有眩晕之态。
邵清忙上前扶住老人。
姚欢在苏宅已住了半月,常见苏轼与苏过对酌,老人的脸还从未像今日这般,饮酒之后瞬间就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