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6章

姚欢揣着找来应急的东西,几乎是和赶来的仵作,前后脚进的驿站。

萧知古果然快不行了,连狂躁抓挠脖颈的动作都已消失,双臂瘫软在身侧,眼珠上翻,喉鸣音清晰。

萧知古不仅是访宋的外交使节,还是大辽皇帝尚父的嫡子,若就这般死在了开封城的官驿里,可怎生是好?

苏颂急得眼前一黑,忽听门外院里的动静,见驿长拖着个皂衣小吏奔入,后头还跟着姚欢,顿时仿佛看见了几分希望。

姚欢二话不说,吩咐萧知古那面如土色的汉人亲从:“你扶正萧观察的头颅。”

又急问那仵作:“你可剖过尸体的咽喉处?”

所幸,今日在衙门里当值的这仵作,年过三旬,目露精光,看起来甚为老道,更无废话:“验毒杀案和火烧案的,哪能不割开喉咙察看。”

“此二侧血脉之间、锁骨凹槽上,有一处软膜挡在气道之前,先生可有印象?”

仵作在此世的社会地位,完全不同于现代社会的法医,乃是受提刑官们呼来喝去、又受平民百姓鄙夷的群体,何时得过彬彬有礼的对待。

这皂衣仵作听姚欢尊称自己一声“先生”忙拱手回礼道:“小人知晓,若是男子,就在喉结下方。”

姚欢心道,太好了,来了个业务熟练的老法师。

她将手里的物什塞给皂衣仵作:“你拿这针,扎穿他喉结下那层软膜,探进气道中,然后拔出针,他就能靠这竹管进气、或可活命,先生可明白?”

仵作接过东西,见拔了毫毛笔尖的细竹笔杆中,赫然一根如女子发簪般粗细的钢针,还有余温,当是片刻前在火上烤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