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怕晏长初其实是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了。
想到这里,尹却明就推开了门,当然,考虑到晏长初可能人还在里面,他没有叫别人跟着,并且很快关上了门。
宫人们安静地等着,里面的隔音很好,在外面的他们听来也很安静,甚至能让人产生定下心来了的想法。
今天公子终于喝药的举动仿佛这段时间来沉闷氛围的转机,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,现在因为等待而纠结不定的事也有了结果,今天可能是个好日子。
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在说明,事情正在变得更糟。
陛下在一段时间后出来了,带着与先前不同的、不详的沉默,晏长初没有一同出来。
他们低着头见不到对方的表情,也见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,可是气压低沉,仿佛风雨欲来。
这是一切的开端。
从这一天开始,除了尹却明,谁都不能再见晏长初一眼,下人全都被遣到了外面,上滁宫被层层守卫,年轻的君王搬到了上滁宫里去。
上滁宫里于是就变得很是寂静。
晏长初闲坐着看书,尹却明在搬过来的桌子上批复奏折,除了纸张翻过的声音,一切都很安静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。
在当日的氤氲水汽中,独自一人的青年衣着松垮,长发有水珠滴落,听见来人的声音,也姿态懒散,毫不遮掩身上的痕迹。
那简直就像是为了给他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