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, 我针法小有所成, 让我给您扎两针, 保证针到病除。”沈瑜笑眯眯地晃晃手里的针。
“不用、不用,老二、老三,扶我回家。”母子三人搀扶着走了, 只是那脚步快的赶上跑了。
人们哪还有不明白的,一阵哄笑后各回各家。
沈瑜走到大壮和大宝面前,弯下腰对俩小孩儿说:“谢谢你们两个!”
“不用谢, 你是星星的姐姐嘛。”两个小孩儿有些不好意思, 说完又跑去玩泥巴了。
一场闹剧像炎热天气的一阵风,来得快去得也快。
沈瑜家的麦田里连以往茂盛的杂草都没几棵, 最能抢占地盘的灰灰菜也干枯的就剩下一根杆,地面干净的像是喷洒过烈性农药。
再看小麦,叶子全都蔫巴干枯打着绺儿, 但麦穗长得还挺好。
再看看附近其他人家的麦田,尤其是上坡上的,秧苗干巴巴半死不活的样子,有的干脆剩下了光杆,地面裂出一条条缝儿。
即便现在下一场透雨也挽救不了的这一颓势。
相对而言,高粱和粟米的抗旱性要强得多。虽然也干巴巴但至少还有个不大的穗子顶在枝头,不至于绝收。
靠天吃饭,一次三餐皆看天意。
沈瑜又去了锦水川,走在自家的田埂上,她拽了一棵稻穗碾开一粒,已上到半浆,沈瑜沉重的心才稍微好一点儿。
人一走过,成群的鸟呼啦啦从稻田飞起。水稻逐渐成熟,鸟儿们最先感知。以后的日子来偷吃稻谷的山鸟会越来越多。
水井的棚子下,大川他们几个人正用被毁坏的那些稻苗扎稻草人。让鸟这么吃下去,得糟蹋不少粮食。稻草人能起多大作用,也看天意吧。
“姐,吃一个。”回到家,沈星捏着个半紫半绿的葡萄送到沈瑜嘴里。
葡萄也进入成熟期,沈星知道后,凡是有微紫的葡萄粒儿都被她一个一个揪下来。
她能够得着的高度有限,沈瑜也不管她。
这天夜里,大家准备睡觉,院子里的两只大狗突然汪汪叫,细听似乎有呼喊声。
刘氏听有人喊她出了屋子。院里黑乎乎的,也看不清大门口那站的人是谁。
“嫂子,是我,刘旺媳妇,帮帮我。”说话的是女人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刘氏一惊,赶忙走过去打开大门,沈瑜紧随其后。
俩人出门一看吓了一跳,月光下地上躺着个男人,浑身是血,双眼紧闭,不知是死是活。
“这、这是咋了?”刘氏问。
“嫂子,我家当家的进山被野猪伤了,村长家牛车走亲戚去了,我找不到车。那天听说你家二丫认得松鹤堂掌柜,求你们帮帮我吧,我男人快不行了。”刘旺媳妇边说边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