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夫,会不会留下疤?”娇芙自回来后一句话都不曾说,怕牵扯到伤口,也是不想搭理人,倚绿替她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。
伤口看着可怖,幸好不曾破皮,林大夫看了眼倚绿:“放心,按照我方才说的做,不沾辛辣,近期不碰凉水,不会留下疤痕。”
娇芙看了眼倚绿,她懒得开口,倚绿立马会意,将赵蓉与小文氏送来的药交给林大夫。
林大夫撇了眼娇芙,仔细查看了番将药材药瓶放下:“都没问题,姨娘可以放心用。”
倚绿塞了只鼓囊囊的荷包,林大夫又从中挑出两瓶子,“这两药效果不错,姨娘可以用这两瓶。”
娇芙扫了眼药瓶,那是宁喜院的丫鬟送来的。赵蓉手中好药不少,如今娇芙受伤她也很大方的拿来给她。
送林大夫出南苑的路上,倚绿又递了只沉甸甸的荷包过去,“还请林大夫多费心思。”哪怕做不到偏袒南苑,也莫抹黑南苑。
见林大夫收下荷包,倚绿才放心,等她将南苑院门落锁,回头往娇芙屋子瞧了眼,她趁她送林大夫的时间,已然将烛灯全熄灭。
罗嬷嬷与弄琴站在门外,两人皆不敢休息,就怕娇芙想不开,她们还从未见过娇芙情绪这般低落。
娇芙闭着眼睛躺床上,原以为自己会心酸委屈得想哭,结果眼睛干干的,半滴眼泪都没有。只是不想说话,不想思考任何事。明知等天亮,肯定还有更多麻烦事等着她,但她偏不想应对,想着任由他们去,她只想偷懒,规矩的躺着睁眼盯着屋檐发愣。
罗嬷嬷准备早饭她便用,用完就坐在窗沿发愣,哪怕弄琴在旁逗她,她也只是冷冷地撇一眼,再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。
倚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,在院内不停地来回踱步,罗嬷嬷瞧她慌乱,走过去宽慰她道:“好歹姨娘还肯吃东西,等三爷回来或许就好了。”她是同自己怄气,陷入死胡同走不出来。
“嬷嬷,我心慌。”倚绿看了眼见底的粥碗,和吃得干净的小菜碟,“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神色。”娇芙就犹如倚绿与弄琴的主心骨,如今这根骨失了昏,她们也不知该如何办。
“现在着急也没法,或许你想着有没有法子劝劝?你跟在姨娘身边最久,这事也只能你劝她。”罗嬷嬷见过比这更惨烈的处罚,并不觉得是多大的事。只不过是挨了耳光,索性不曾破相,若主子不愿意替她出头,这亏她咽不下也得咽下。
哪怕主子愿意替她出头,文氏背后有娘家,还有大爷、六爷与五姑娘,再怎么处置文氏都要顾忌那三位的想法,打文氏的脸也是相当于把他们的脸往地上踩。姨娘无子无娘家,单凭三爷的宠爱,如何抵抗文氏?
罗嬷嬷摇摇头,这是一道坎,还得她自己能想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