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那画面飘渺得像一片云烟,很快我回过神来。我把折叠刀丢进抽屉,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,桌上苹果核被我削成了四方块,有点浪费,我拎起来又默默啃了两口。
我们就那样对坐着各吃各的,一开始谁也没说话。后来赵知砚吃完了,抬起头来问我:“还有吗?”……祖宗。
就当是怜悯这个悲惨的人,我又去洗了一个苹果,回来耐着性子给他削。我手里的苹果皮越削越长,他就坐在对面静静地看,我被他那饥渴的眼神弄得浑身难受,只好找点话说:“赵知砚。”“嗯。”“刚刚的采访你撒谎了吧?”
他立刻警觉地抬起眼,我则意味深长地看着他。
好半天,他问:很明显?”“傻子都能看出来好吗?”我无语了,“你说人家记者采访的是你,你不好好回答问题,老看我干吗啊……一看就是心虚。”
再说关于那小姑娘的事,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——“赵知砚你老实讲,”我瞟一眼他右手厚厚的白纱布,“……你这一出,是想英雄救美吧?”
我很轻蔑地冷笑着,而这话好像气到了他,他听完迅速拉下脸。不过很快他的怒气又收敛起来,他朝我挑了下眉,声音慢悠悠的:“怎么,不行?”
……哟这挑衅的语气,这人跟我杠上了。可我也不是吃素的,我哼一声:“谁说不行了?我巴不得呢。你最好是赶紧找一个,那我就解脱了。”
我这说的倒也是真心话,他家儿媳妇这角太不好演了。平时我自己工作上的事情都忙不过来,每月还要抽出一天陪个老太太听戏绣花。何况那养老生活太害人,一朵菊花绣完,搞得我也人淡如菊,佛得都快出家了,还怎么适应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