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好看……”
就多看了几眼,糖人就化开了。
“怎么,还委屈上了?”
风一诺瞧她垂头耷脑的模样,也是失笑摇头。
“……脑袋没了。”
风子卿又抬眸看她,慢吞吞地说道。
糖人的脑袋没了。
“谁让你不早早吃了它?”
“闷葫芦。”
风一诺着实升不起什么怜惜之心,看着风子卿这般模样,就像是她手下的一个执法者家养的小猫儿没吃到喜欢的鱼似的,耷拉着脑袋,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。
还怪可爱的。
只不过她养着的是一只更加闷葫芦的猫儿罢了。
风子卿闻言就瞥了她一眼,轻哼了声,将手中举着的糖人一口咬下,咔嚓咔嚓地几口就吃完了,然后朝着风一诺伸出了自己方才抓着糖人的手,上面又粘上些糖浆了。
风一诺:……
“……真是个祖宗。”
她也颇为无语,抬起指尖敲了敲这祖宗的额头,还是给她施了一个清洁咒。
“不早了,该回去休憩了。”
“嗯。”
这一次莫名有些高兴了的孩子很是乖顺地颔首应了,又默默地牵上了她的手。
风一诺瞧着,也忍不住勾唇笑了下,任由她动作。
月光高照,路边灯笼中依旧明亮。她们相伴而行,踱步返回。那种源于灵魂深处的牵绊是无需开口,便可知晓彼此的。
一路安宁。
风子卿垂眸,扫过了那只被自己牵着的手,又细细打量着那地面上倒映出来的看着很是亲密无间的身影,不禁悄悄弯了弯眸子。
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欢喜。
约莫是……
……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在意她、纵容她、愿与她并肩走过漫漫长夜,让她也不再孤单、惶恐。
这样好的气氛,风一诺苦心孤诣才让风子卿稍稍放下了那些不堪的回忆,松了些许心房。
可这些,全部毁在了晚上。
就在她们回去,风一诺将人好生送回了她的房中准备回去时,风子卿心脏深处被埋下的蛊虫猛然发作了。
就如被万般蚂蚁噬咬过一番,先是极痛,之后一刹那间涌起的竟是一股瘙.痒之意,近乎就在骨髓中摩挲,又慢慢蔓延出了难以启齿的感觉。
风子卿陡然松了一直牵着风一诺的手,踉跄后退了两步,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,抬起指尖死死捂住了唇瓣,咽下了那些令她难堪的险些便要发出的声响。
可是太过强烈了,她的脸颊一瞬间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,身躯温度正急速上升着,那双眸子中的神色都迷蒙恍惚了起来。但是下一刻,风子卿重重一咬舌尖,鲜血在口腔中迸溅,瞳孔中闪出清明之色。
“是那小畜生……”
风一诺僵硬了一瞬,看着她这般痛苦又难堪的模样,紧紧蹙了眉,眸中的戾气和暴虐之意一闪而过,咬牙喃喃,恨不得现在便将那小畜生捉来千刀万刀凌迟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