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赵怀思总觉得他是宋王为了牵制自己而派来的眼线,故而除了一些玄学上的事情,其余时候,她其实都不大想依靠这人。
若是叫军师在此事中得知她是个女儿身,那他会不会直接回去禀告宋王呢?
她年纪轻轻就被赵家扔出来做替罪羔羊,已经够可怜的了,如今好容易凭自己的努力做到了今日地位,若是一朝被人发现是个女的,欺君之罪压在头顶,她还有什么前途可言?还有什么将来可言?
宋王又多猜忌,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,说不定会虚与委蛇要她先替他打下城池,待她凯旋就逼她交出兵权,幽禁起来。
“不告诉军师。”她最终还是做下了这样的决定。
“那你要怎么办?”宋衿符追问。
“他们想保住都城,就拿悬河二城来换。”赵怀思打定主意道,“何况他方才不是说了,我若先攻打燕国,齐国也会尽力相助?”
“悬河二城恰好毗邻燕国,叫他们将悬河二城拿来,而后再助我们攻打燕国,打完燕国,我们再回头拿下齐国。”
宋衿符担忧:“那到时他若再拿你是女儿家的事要挟你呢?”
“他不会有这个机会。”
赵怀思眼中燃起杀意:“退兵改道,我不仅要他们拿悬河二城来换,还要他们拿公子珩的项上人头来换。”
看着这样的赵怀思,宋衿符眼中迷茫越来越深。
“你要杀了公子珩?你怎么杀他?”
“你。”赵怀思目光忽而炯炯,望着她道,“衿符,你是剑灵,可以随意藏匿在白玉骨中,我若将此剑为信物,送给公子珩,叫他带回去献给齐王,你便有机会跟在公子珩身边,到时,你就挑个适当的时机,杀了他!”
“我我我……”宋衿符一下被惊得语无伦次,“怀思,我是你孕育出来的剑灵,我可以帮助你在战场上杀敌,可我不能,不能这样子杀人啊!两国交战,不斩来使,这样我同那些凶剑魔剑又有何区别?”
“你不是随意杀人,你是为了我宋国千千万万的将士杀人!”赵怀思强调,“公子珩并非善类,你我皆清楚,屠了他一人,我便没了威胁,又可同从前一样,所向披靡!”
“可是,可是他若已经将你的事,告知了其他人呢?”宋衿符还是犹豫,“怀思,那这样,我们不就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