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蘅玉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飞霜殿,她穿着赵珣的绯红锦袍,衣冠不整,狼狈不堪,她这般可怜姿态,让燕支和花钿再度惊吓不已。
燕支和花钿为赵蘅玉擦洗了身子,换上寝衣。
赵蘅玉捧着花钿端来的热茶,裹着厚厚的被子,瑟瑟缩缩。热茶熏染着她的眼睛,让她眼角发酸。
她出言宽慰燕支和花钿:“他和我不曾到那般地步。”
燕支忧心忡忡:“一回两回避过去,那是公主幸运,只怕第三回 就没那样简单了。”
花钿不安地拧着帕子,急得快要哭出来,她说道:“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。”
赵蘅玉怔怔出神:“也许是要等到陈宴之这件事了结。”
花钿问道:“如何才能了结呢?”
赵蘅玉摇摇头,她说道:“不知道,但一旦盖棺定论之后,他就不好翻案,也不能再拿这件事来要挟我了。”
她垂下眼睛:“我有求于他,他折腾我来寻开心,这也算是代价,没什么。”
花钿嚷道:“六殿下和公主之间,也不是这件事就能两清的,正经论下来,这么多年,公主照拂过他多少回,他怎能不报答公主,反倒挟恩图报?”
赵蘅玉捏着杯盏,指尖发白,沉思半晌,她说道:“明日我便搬去和母妃同住,有母妃在,他总要顾忌一些。总之,熬到这事了结为止。”
燕支和花钿叹息一回,只能相顾无言。
夜已深了,燕支手持小金剪要剪灭烛火,赵蘅玉制止了她:“别,就让它亮着。”
赵蘅玉害怕黑夜,她不知道闭上眼睛时,她会看到什么。
陈宴之惨白的面孔还是赵珣臂上的青筋。
灯烛明亮,彻夜难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