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如此安慰自己,视线重新落在甄洛身上。
瞧瞧,眼前的小姑娘,一身水红衣衫,端的是娇俏明艳,哪里是梦中那个温婉安静只会暗自垂泪的女人。
对,眼前人不是梦中人,更不会成为梦中人,永远也不会。
他一遍遍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。
可是,即便一遍遍如此安抚自己,心中的担忧还是一直都在,秦彧扫了眼院中的那池荷塘,下唇紧抿,吩咐道:“派人围了这荷塘,闲杂人等不许靠近。”说到这里话音一顿,又看着甄洛道:“尤其是你,需得距荷塘三丈远。”
这话一出,甄洛一个素爱赏荷的人心中自然不满,况且,此前已经受了那王嬷嬷诸多磋磨,如今更是气怒,恨不得当即挠花秦彧的脸泄愤。
只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甄渊这话也是在理,甄洛不想瞧见甄渊因为自己去向秦彧伏低做小告饶,只得硬忍下这气,让甄渊回去。
“京中事忙,父亲想必也是操劳,先回府去吧,不必多挂念女儿。”这段时日的周折,也是让甄洛学得圆滑了几分,已然会说了些场面话。
得知秦彧的身份,甄洛虽有讶异,但未在面上过多流露。
可那甄渊,乍一听内侍唤秦彧太子殿下,先是一愣,继而猛地抬眸,那眼中闪烁的光,竟有些吓人。
甄家几代汲汲经营,图谋跻身权贵,甚至不惜以当年甄渊这一家中唯一嫡子的婚事做注,才谋得江南权贵中一席之地,可惜,一朝变故,昔日地位皆成泡影,甄渊如何能甘心。
因为不甘心,便有了旁的谋算,那时甄洛失身于秦彧,甄渊心中甚至暗暗窃喜。因为这样一来,他便能借着这女儿拿到京城权贵圈的请柬。只要甄洛得宠,不论是妻是妾,他都能借此机会,在京城结交权贵。
甄渊这人呀,疼爱女儿不假,可利用之时,也是毫不手软,说到底,始终是个利益至上的人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