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愈划出剑气,暂时阻隔了顾明鄄的鬼气,不使顾明鄄伤到陆枝枝。
容愈沉声对顾明鄄说道:“你知苍越山一事并非是她一人的过错,为何一定一定要将好不容易复生的她斩于剑下?”
见到来人,顾明鄄收敛了几分鬼气,他忽地轻轻微笑,“难道死过一次就不用为从前的谬误付出代价吗?”
“纵你言她年少无知,被魔修诓骗,可是……可是啊师叔,难道我前生就该为她愚蠢而付出代价吗?难道此世我不该报殒身之仇吗?难道我今世沦为鬼修,侵占他人之躯体,就是我心甘情愿而理所当然之事吗?”
顾明鄄字字珠玑,他的目光犹如冰棱,慢慢将视线从容愈身上转向容愈身后的陆枝枝。
他的一字一句,一招一式无一不是想要夺取陆枝枝的性命。顾明鄄心中对陆枝枝并非只是纯粹的仇与恨,在此之外更是一种怨念。
在他称为游魂的那些时日,他从没有明白过陆枝枝的为何要将他待她的信任、欢喜都揉为尘土、化作灰烬。
明鄄以真心待人,却不曾得到陆枝枝的与之相应的回复。
他怨恼恨极,今朝杀她,也不过是情理之中。
陆枝枝不是从前的小师妹,顾明鄄更不是往日宽和善良的明鄄。
任凭容愈怎样言说,今日残月之下,他顾明鄄都要斩杀这朵“白莲花”。
“不必多说。与其处处担心陆枝枝,师叔不如担心自己今日能否在此嗜血之阵下,活着、走出去。”顾明鄄话落,瞬时间风云搅动,在他们都看不到的结界之外,深重的血红笼罩在云端,几乎与黑夜墨色融为一体。
而容愈立下的结界早在这样惊人的鬼气下慢慢溶解,目标直指容愈身后的陆枝枝,眼看陆枝枝被鬼气缠绕,不能说话,也几乎不可动作,她簌簌地流着眼泪。
容愈想都没想便直接一剑划破自己的上臂,精粹的血液渐染剑身。
顾明鄄双眸一颤,“你在做什么?”
容愈并未答话,只是用手段让顾明鄄知晓他究竟在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