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

“这个杂种还用验血吗?”雄虫的雌君声音尖利。

“肯定是这个贱奴不知勾搭了哪家的雄主,活活打死都算雄主您对他们心善!”

那是一场无理由的虚构。

仅仅因为他的雌父曾以雌奴之身,得了他雄父一段时间的宠爱。

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

后来即便化验结果出来,证明一切都是构陷,这段丑闻已经被闹得沸沸扬扬。

雄虫的名誉,与一个低贱的雌奴和他低贱的雌虫儿子比起,谁更重要。

那只雄虫,理所当然选择了前者。

陆沉对那个家最后的记忆,停留在雷电交加的暴雨里,雨砸在他身上脸上,混杂泥土的腥味。

他的雌父跪在大门前,求雄虫饶恕他的罪过。头不停地在泥土里磕着,陆沉至今印象深刻,他亲眼所见,一只雌虫可以对一只雄虫卑微到何种地步。

那只雌虫,还是他的雌父。

可即便如此,那扇大门仍死死紧锁,再未打开。

陆沉也再没有回过那个家。

在十五岁考入帝国国立军校后,他将屈辱、仇恨、肮脏的过往全抛在了脑后,眼里看见的只有军功、军功和晋升、晋升。

偶尔在军他也会听其他雌虫谈论起雄虫,谈论自己如何努力赚取军功,争取将来有资格嫁进一个雄虫家去。

比起亚雌,一般雌虫更难入雄虫眼。而比起那些工作稳定的一般雌虫,作为军虫想入雄虫眼,更难上加难。

但陆沉不理解,一个火坑为何还有这么多虫争着往下跳。

他对雄虫的印象已经深植在童年的阴影之上。

不过是生理上的需求罢了,陆沉想,理智克制不了,找个雌虫不也一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