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奉御拈着胡须,沉吟道:“这等迥异之相,或许唯有寻来前朝那撰写医术之人,才或许有一线生机。其他一切手段,且是徒劳。”
分明是暖阳高照,负手而立的男人却如一身冰寒,话音靡颓消沉。
“朕如今该怎么做?”
“现下只能慢慢调养,暂且压制内外病状。另外,贵人平日也不宜思虑过重,忧心伤神……”
闻言,裴神玉眼底浮上一丝涩意。猫儿在他身侧之时,从来都是一派天真无邪,无忧无虑。可化作人时,却历经了这般多的磨难。
若是在他身边,她又何必需要思虑千重?
裴神玉心中的执念越发深重,转瞬之间,他意已决。面若沉潭,一字一句道:
“朕会另派人搜寻找你所说之人,不论付出何等代价,朕命你务必倾尽全力,医治于她。”
冯奉御毕恭毕敬地弯腰,面色动容:“臣遵命。”
谁能想到此前看起来冷心冷性的陛下,一旦动了凡心,便是如此强烈。
果然是龙有逆鳞,不可碰触。
他收拾好医匣子,方告退缓离。
厅堂之中,独剩下裴神玉一人。
午后欹斜的日光映入堂中,而裴神玉却置身阴影之中,面容也掩藏在冷色之下。
表情亦是晦暗不明,看不真切。
一道清脆的女声忽从堂外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