妘千里也不恼,她指了指侍女,用口型道:“名字?”
侍女白了她一眼:“你问这个干嘛?你一个哑巴,知道也叫不出来。快点洗。”
妘千里笑了笑,用口型道:“谢谢。”
侍女收回眼神,起身离开。
妘千里观察了一番屋中设置,确认门关好,这才匆忙洗澡。
她用了军训的劲头洗完澡,擦干身子,穿好衣服,用石黛补了下妆。边擦头发,边慢慢思索柔然情况。
若她那一弩射中的真是小王子,可以想见小王子并没有垂死,不然公主不会那么轻松。那柔然祭司行色匆匆,又是为何?
妘千里想到了谢遇随。
她得摸清地点,确认他安全无忧。不能人在原书还是好好的,她一番神操作,把人作死了吧。
至于自己,公主再怎么刁蛮任性,她只要好好地伺候她、服侍她,这段日子熬熬就过了。
何况金玉儿年纪小,未真正置身于柔然政事,在她身边是个很不错的选项。
她自我安慰一番,侍女已经开始咚咚拍门。
妘千里暂停思绪,推门出去。
方才不耐烦的侍女看见妘千里,神色一凝,手停在半空中。
妘千里继续用她傻不拉几的笑容迎着侍女。
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,大家同时大燕人,她这么和蔼可亲,说不定能和侍女拉近关系,做事大有裨益。
侍女收了手,神色不自然道:“洗这么半天,差点以为你淹死在里面。”
她揶揄道:“你洗完澡真有那点意思,汉人中长得好看的男子如今还挺多,前几天送来的那人也挺好看。我们那儿当年怎么没有。”
那人?妘千里心脏猛地跳动起来,她口干舌燥。
侍女上下扫了她一遍,“你想什么?可别凭着你这点资本就乱动心思,我家公主不喜欢。记住,公主要你怎样你就怎样。当好公主的一条狗。不然你出了事,你死了就死了,指不定公主把怒火撒到我头上。”
回到公主帐中,日暮已黑,漆绿陶碗中盛着一碗碗油脂,烧起明明烛火。金玉儿坐在踏上,双腿垂下,她神色昏沉,一位婢女手中捧着一盏烛台,烛台上隐隐有青绿环绕。
汉人侍女将妘千里送入帐中就退下,金玉儿瞧见妘千里过来,她挥了挥手,妘千里走过去。
金玉儿指了指地上。
妘千里不明所以。
金玉儿抬头看向身前的人,他骨骼是活脱脱的少年样,带着些纤细和单薄。和柔然男子毫不相同。但他身量却很高。那张脸是中原少年人才有雌雄莫辩的模样,最重要的是,他脸上仍有一股不甘和抗拒,虽然他极力掩饰,但她却一眼看穿。
这样的人,折辱起来最有意思了。
金玉儿扬起唇角,轻声道:“跪下。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,还是顺从地跪在她脚下。
金玉儿一只脚踩到他肩上,她想了想,“你们那个话怎么说?摸?动?触?啊,捏!捏脚!”
她看到小狗抬头看自己,眼中是怔忪和茫然。
金玉儿挥了挥手,用柔然话道,“把小鱼叫过来。”
带妘千里洗澡的汉人侍女很快到了,妘千里在小鱼同声传译下,终于明白公主要自己做什么。
要她做足疗!
但自己完全不会啊,妘千里想提议,这种东西需要专业人员去学院进修几年,随便找个人按,按不好可能会受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