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得哽咽起来,声音越来越虚,越来越软,眼底像揉碎了一池的星光。
他静默地听着,最后哑着嗓子问:说完了吗?
她一怔:完完了。
他喉咙动了动,冰凉的手掌覆在她后脖,压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,然后缓缓吻下去。
用舌尖描摹她的唇形,兴许能勾勒出世间最动人的图案。
湿润的唇齿间像蘸了蜜,在他心口的伤疤上一寸寸地贴合。
蜂蜜能治伤减痛,也能招来蚂蚁,一寸寸地啮噬,让人痛不欲生,也让人甘之如饴。
被他吻得舌根发麻,她好不容易抽回些自己的意识,横眉瞪目地想着,不能让他就这么得逞,什么都没交代,就想要亲她摸她?
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儿!
前两回也是,一会咬脖子,一会儿吻舌尖,当她是死的吗!
心里这样一想,带动手上的劲儿,攒着劲儿一把将他推开。
他兴致正起,经她这一搅和只能被迫停下,嘴边粘连的口水丝儿还挂在她下巴。
四目相对,她也茫然不知所措,愣愣地瞥了眼自己的手,似乎不大相信方才将他推搡开的是她自己。
他面色骤然沉冷下来,似乎又变回了那个阴狠暴戾的东厂提督。
这眼神瞧得她心里发慌,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,赶忙昂起头,挺直了身道:您不厚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