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

以那软剑的锋利,怕是能将她整张手切下来。

电光火石间,眼前扫过片鲜亮凌厉的风,梁寒个弹指将那软剑的弧度打了回去,妃梧只觉手腕吃痛,哐当声,软剑已然落地,震震有声。

见喜猛然撞进个冰冷的怀抱里,惊魂未定之时,抬眼却见他目眦欲裂,眼尾猩红,恐怕是心中已是怒极。

厂督,您没事吧?

她赶忙去看他的手,确认没有受伤之后,才大着胆轻轻拍他的胸口,颤声道:您别怪他们,方才是我自个寻地方躲着的,妃梧姐姐将我护得很好,您瞧我,好得很呢,点儿伤都没有!

她嘴上这样说,可心里还在想着方才黑衣人的那句话。

她觉得厂督的脸色很不好,他定是听到旁人的谩骂才如此动怒的。

想到颐华殿那回,她在窗口听到他和大档头的交谈,说的不就是这群胡党么。当时厂督是怎么处置的,至今想来,她仍觉浑身发冷。

她不由得攥紧了他的衣袖,藏在他大氅下的那只手不住地发抖。

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惶然无措。

她不是聋子,又怎会听不到那些话?

梁寒在心里冷冷笑,恐怕她也是这般想的吧。

这世上,有几人不对他深恶痛绝?

只不过在他手上要顾着保命,嘴上说着最好听的话,心里头估计骂了他千遍万遍。同那些乱党样,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。

如若她手里有把刀子,她应该会比任何人都想杀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