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得这般委婉,他却能让她原形毕露,真没劲。
他接过下人送上来的胰子,慢条斯理地净手,再用干净的毛巾一点点地挤压手上的水分,仿佛事不关己,四下无人。
被他这么忽视,见喜心里不是滋味,耷拉着脑袋去铜镜前将胭脂卸下,一边净脸一边道:我就是怕给您添麻烦,去不去的都无妨,我也不大会打马吊,兜里那点银子一准儿输个精光!我自个丢人没关系,我是怕丢您的脸。
他伸手熄了灯,见喜赶忙摸黑爬上床,他很自然地将她圈进怀里来。
你有多少银子?他打趣她。
见喜微微一怔,心里盘算了一下道:我是您从宫里带出来的,身上也没银子,不过前些日子陛下赏了二十两金,那对玲珑八宝簪瞧着也能值几两银了,我用不着就拿去当铺当了算啦!可您送的小花盆钿花我是万万舍不得当的,还有那对小螃蟹簪子我也喜欢得紧。
堂堂掌印让自己的夫人去当御赐的首饰换钱,见喜都替他臊得慌。
她盯着他眨巴眨巴眼睛,看他怎么说。
梁寒不过舒眉一笑,道:去吧,不过咱家有个条件。
这倒是没料到,什么条件?她忙不迭问。
梁寒垂下眼眸打量着她道:明日从库房拿一百两金过去,只准输,不准赢。
啊?她瞪圆了眼睛,愣了愣,心中突如其来的欢喜,她有些不敢相信,这怕是有些容易。
不单单是容易,那岂不是易如反掌么!
她举着小爪子信誓旦旦:我听您的,保证输!
好啊。梁寒似乎心情很是愉悦,输多少都不要紧,回来咱家还要再赏你一百金,可若是你赢了,赢的钱包括本金在内全然上交。除此之外,咱家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