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底下人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,想来是太医院用药的剂量不够,这才让太后今日说这么多的话。
这头才歇神半晌,东厂那边传了消息过来,说沧州的广兴镖局搜出了大量私造的兵器,梁寒目光一凛,当即起身吩咐道:宫外备马!
锦衣轻裘抬脚出了司礼监,容颜煊赫,一身飒沓。
酉时,颐华殿派人过来,说督主大人带着锦衣卫出京,少说两日才能回,见喜顿时松了口气。
见不着那位喜怒无常的祖宗,这好日子就像是偷来的。
正这样想着,见喜忽然摸到了袖中的那颗浑圆的大珍珠,突如其来的罪恶感涌上心头,忙晃了晃脑袋,把方才腹诽祖宗的那些话拆开咬碎了。
老祖宗样貌极好,又富得流油,是这世上顶好顶好的人。
今日不用去伺候,对见喜来说是好事,可对旁人来说,却值得好生挖苦一番。
看戏的人永远不会缺席,也不管梁寒去了何处办了何事,只瞧见喜今晚没去颐华殿,想必是老祖宗兴致缺缺玩够了,这丫头也离死不远了。
挑帘进了庑房,见喜才瞧见自己睡的床铺上沾了厚厚一层脏污,打个喷嚏能扬起半人高的尘灰。
见喜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,旁边都干干净净,自己这床铺才数日未曾打扫,又怎会如此?
若说不是人为,便是这老鼠跌进香炉里头,又到她这小床上滚了几圈。
妙藕拿着铜盆进来梳洗,瞧见她满脸脏兮兮的样子,启唇一笑道:督主夫人多日不住咱们这下人连铺,怎么,竟是不习惯了?
见喜没好气地瞪着她说:这是你撒的灰吧?
妙藕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,噗嗤一声道:冤枉啊,咱们以为您往后都住在颐华殿呢!没人敢动你的东西,日久生尘也是难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