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在顾延之屋内没说上话,这会子总算有闲暇,她便拿一壶温好的酒过来,一边喝,一边陪她一起坐着。
一口烧刀子入喉,身上顿时暖和起来,桑榆将酒壶递给她,见喜却摇头。
桑榆笑道:我都忘了,你这身子不喝酒也热乎。
瞧她哭丧着一张脸,桑榆忍不住问道:都做公主了,怎么还不高兴呢?
见喜将小脸埋在膝盖里,忍着没哭,你前些日子瞧见他了?
桑榆嗯了一声,也知道她的心思,紧跟着道:掌印一向心思玲珑,比你我聪明百倍,说什么做什么都自有他的道理。就说那道伤,连我这堂堂女神医都没法子割得那般精准,你就不要为他担心了。
是了,亏得那日山上有淡淡的雾气,加之刀子砍下去的力道又恰到好处,让他在那伙贼人面前蒙混过去,实则早已设下埋伏,就等着收网呢!
可如今这事儿过去多日了,他为何还不来瞧瞧她?他向来算无遗策,能算出她想他,想得快要恨死他了么!
月色阴冷,耳边只有凛冽的风声。
她气得咬牙切齿,可心中那股子怨气又很快被风吹得七零八落,换成了一种钻心裂肺的痛痒,鬼爪子一般在她胸口捻磨。
他们之间当真有这样难?堂堂司礼监掌印都不敢出来见她,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