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档头急得冒汗:待她伤好,自然还回提督府伺候,一切都听督主的吩咐。
梁寒冷冷抬眸:行了,还不快滚。
二档头赶忙缩着脖子出去,廊下冷风一吹,心里头一下子敞亮起来。
督主大人跟吃了火/药似的,自己难受不如意,又瞧见人家恩爱,势必拿出冷嘲热讽的看家本事,总让人心里不痛快。
二档头感慨地笑了声,这时候就要学学刘承,千层鞋底拿来做腮帮子,脸皮厚得刀枪不进,旁人说什么也不往心里去。
姑娘愿意跟着你,还藏着掖着不成?以往怕她不愿意,一厢情愿的事情说出去扫脸,可她一旦点了头,二档头欢喜得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不怕人惦记。
屋内恢复了静谧无声,唯有那只鹦鹉偶尔砸吧嘴,闹出令人厌烦的噪音。
厂督督,厂督督。
他在一片黯淡的光影下无声地笑出来,轻声叹了口气,通透如玉的指尖,抹去眼尾一点点湿润的东西。
这辈子拿命赌过两次,一次是替皇帝挡箭,赌来了自己的前程;一次险些废去一条手臂,赌她家人的认可。
也许像二档头说的,以他的手段,没有必要伤及自身来换取类似后者这般虚无缥缈的东西,可他更希望,这段不为世俗容忍的感情,至少是被她最珍视的家人所支持的存在。
如是,没有歉疚和遮掩,她才能真正地高兴一辈子。
再等等吧,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让她伤心。
余生,他会倾尽一切来偿还她对他的一片真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