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是不能人道之人,唯有默默守在心爱之人身边,听她诉诸心事,替她尽未尽之愿。
他尝过这样剖肝泣血的苦,所以比寻常人更能理解和宽容这样的爱存在于世间。
可又觉得对不住羌瓷,对不住顾昭仪,拼了命救回来的姑娘落入太监之手,即便过得再好,她们在地下也会谴责他吧。
思忖良久,他终于俯身叩拜下去,涕泗横流,奴才愚笨,以往怀揣着这天大的消息却不知如何是好,还望掌印权衡。
梁寒嗤笑一声,权衡?
在是否揭露她的身份之间权衡,还是在占据她与放过她之间权衡?
他目光微微一沉,指尖无意敲击地桌面,此事可还有第三人知晓?
王伦赶忙摇头:奴才在心里密不透风藏了十多年,从未与旁人说道,就连秋晴也不曾告诉,她恐怕至今仍以为这孩子是羌瓷所生,恰好她又病了许久,才将此事瞒过去了。
梁寒微微颔首,你下去吧,此事暂且不要声张,咱家自有主意。
复又抬眸提醒道: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前,咱家不希望外头有任何风言风语,若是传到太后和魏国公耳中,后果你知道。
王伦忙拱手道是,躬身退下了。
除了历代皇帝钦赐的庄田土地,还有子孙后代利用各种手段侵占而来的农民田地,以及那些具疏请乞得来的荒田,后两者从百顷到千顷不等。
论功行赏得来的尚且不论,后两者实实在在地侵犯了佃户和农民的利益,刘承主要讨伐的便是后两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