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氏霎时吓得跌坐回去,面上泪痕纵横,牙关打颤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地牢阴湿,不知从何处刮来的寒风,似锋利的刮骨刀在身上碾磨,与男人的清湛的嗓音一样,透着无边的冷意。
这档口,底下人忽然端上一个木质托盘,里头躺着几把明晃晃的刀子,大小形状不已,刀刃薄如纸,寒光凛冽。
文氏登时浑身一颤,七魂去了六魄。
梁寒玉指扫过去,从中挑了一把,慢条斯理地蹲下身,这些年怎么待她的,一字一句地说给咱家听,若是同她讲的有半点出入,咱家就剜去你一块肉,如何?
天边泛起鱼肚白,晨风清凉。
梁寒回净室重新洗一遍身,再换了干净的寝衣,睡到她身边来。
半夜热醒过一次,见喜才知他出去了,自己摇着扇子慢慢地睡着,额头又沁出一层薄汗。
梁寒替她拭去汗水,揽到怀里来凉快着。
舒服了很多,见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往他身上蹭蹭,厂督,你怎么出去啦?
梁寒道:办点事,你怎么样,很热?
屋里已经放了冰块降温,可她身子的原因,只要不在他身边贴着,半夜总能热醒。
见喜闭着眼,软软地抱住他:今日是答应生生世世陪伴夫君的第一日,夫君怎么能抛下见喜呢?对了,事情都办好了吗?
梁寒嗯了声:办好了,来陪你睡觉。
她睡眼惺忪地摸过去,指尖的梅花瓣不动声色地立起,见喜惊喜地睁眼看过去,笑出了声:夫君还真是上道,说穿就穿,诚不欺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