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

所以他疯狂地喜欢血腥的味道,喜欢鲜红的颜色。

黑暗里徘徊了太久,早已经忘记疼痛的感觉。

后来到了御前,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,这种自毁的方式才没有再继续,转而利用旁人的血肉,靠吮吸痛苦来喂养自己精神上空缺的快乐。

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呢,伤口纵横,皮肉凹凸,连一块平整的地方都没有。

大概是她看一眼就能做一辈子噩梦的模样。

可他今日破天荒与她一道进了净室。

隔一道帷幔,里头水汽氤氲,香气袭人。

姑娘洗澡没有那么多讲究,只用胰子和澡豆。至于花瓣和牛乳,早前新鲜劲儿一过便没再用。

他抱着她放进去,热水漫过锁骨下,她面颊登时飞上一抹薄红。

身上的残留的酒汁将清澈透明的洗澡水染成浅红,鼻尖弥漫着淡淡的酒香。

老祖宗明察秋毫,该瞧的不该瞧的地方都被他瞧了个彻底。

净室的热气她不大受得住,干脆大大咧咧地在他面前搓洗。

见喜力气大,也麻利,一套动作像极了乡下山泉边搓澡的小孩,很快将身上那些斑斑点点的印记洗得干干净净。

梁寒取过玉瓢,指尖抹一点膏沐,从她发间慢条斯理地揉搓过去。

精细了这么些日子,总算养出了一头如云乌发,抚上去柔软滑腻,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健康光泽。

待她洗完身,木桶中的水还是热乎的,白色的雾气拂过脸颊,她双臂搁在桶沿上,将下巴搁上去,乖乖地等他洗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