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愣神了许久,她才心里整理好措辞,慢慢道:我信陛下。这些年,陛下把小殿下教得很好,往后,陛下也一定可以做得更好。
黑暗中,她竟听到他在耳边嗤笑一声,仿佛讥嘲,又有几分无奈。
她有些不明所以,转过身来对着他,头一回在他面前微微嗔视,陛下笑什么?
赵熠难得看她气恼,无论在人前还是在他面前,好像从未见她有过一丝愠气。
如若能有办法,他恨不得将这一刻当作典籍孤本珍藏起来。
我笑的是,姐姐说话总是像个老夫子,这是觉得我日日面对那些老臣还不够,所以要到姐姐这里来洗耳听训。
贤妃有些哑口无言,心中生出淡淡的怅惘,沉吟许久,淡笑道:陛下有时候还是孩子心性,听不得我这老夫子絮絮叨叨。无妨,我这个年纪的人说话,难免带着些说教意味,我自己也是知道的,陛下往后不听就是了。
话说得古井无波,仿佛还是从前云淡风轻的语调,不掺喜怒,可赵熠却听出了酸酸涩涩的味道。
这种感觉尤为奇妙。
就像是院子里静静晒太阳的猫儿,从来没有脾气,那是因为对你不甚在意,所以连多余的情绪都懒得给你。
这样的猫儿,偶尔朝你发一次小威,是不是说明眼里、心里已经有了你?
思及此,他的心情顿时舒坦起来。
黑暗中无声地笑了笑,又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她的手,姐姐说什么我都爱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