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应该就是曾在羽薇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个“翔子”了吧。
曾答应过每月都会来探望她的翔子,上一次和羽薇相见,已是半年之前了。
可当他好不容易从隔离病房里醒来时,看到的,却是羽薇像机械娃娃半成品一样——全身布满了刀口和金属零件地,被科研所里所谓的科学家永远地固定在轮椅了上。
满心地愤怒让他近乎抓狂。若不是自己还没有痊愈,他甚至能砸了这个没有丝毫人性的地方!
但眼下,事已至此。他只能勉强不经“父亲”的允许,就把她推进自己的房间。试着以更多的陪伴,作为自己消失这半年来的补偿。
涂抹着浴液,轻轻抚过左腹上的刚刚愈合的枪伤,翔子仿佛仍旧能清晰地感觉到子弹飞入身体——滑过肾脏——再从背部穿透而出的过程。
………………
半年前……
晚上9点钟的酒吧里鱼龙混杂,几乎每个人都在劲爆的音乐和闪耀的灯光下,释放着自己压抑了许久的情绪。
但同时,也有人在利用这自然到近乎完美的混乱环境,谋划着自己的刺杀计划。
陪着酒的舞女、端着盘子的小生、吹着牛皮的暴发户……
翔子安静地站在“父亲”身旁,眼睛却在红外墨镜的掩饰下,不停地扫视着试图接近顶级贵宾区的每一个人,以保证他的“父亲”在这场特殊交易中的人身安全。
这时,场上突然安静了下来。
刚刚还在无规律闪耀的灯光,已经从人头攒动的舞池,交聚向了登台献唱的歌手。
健康的小麦色皮肤、顺滑而下的银色长发、从白色鱼尾晚礼服里透出的s形诱人曲线,再加上不时飘渺在整个夜总会里海豚音。
她浑身上下特有的魅力,让翔子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她身上。
“yourroyalsalute,sir.ontherocksorstraigh?(您好先生,这是您的皇家礼炮威士忌,是加冰还是纯饮?)”女服务生,用标准的英式口音问道。
“加冰。”一头花白金发的“父亲”用中文回答道。他沙哑而威严的嗓音,把翔子的注意力重新从歌手身上收了回来。
“你和那个歌手是新来的?”“父亲”端起酒杯,随口问道。
“是的,先生。”
“父亲”点过头后,随意摆了摆手,女服务生也在示意后俯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