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容站在门口看屋内。
屋内的家具都用防尘布盖着。
中间有一个吊在房梁上的圆形物体,角落里还有一个大箱子。
房内一片灰暗,就像沈容待过的禁闭室。
一个个身穿和沈容同样式长裙的人影,分散着靠在房间内的角落。
它们身材干瘦,头发散乱地遮住了脸,露出的双手痉挛似的半握住,像是鸡爪。
听到动静,闻声看向门口。
嗡嗡嗡——嗡嗡嗡——
苍蝇声又在耳边盘旋。
童凤见沈容不动,不耐烦地把沈容推进屋里:“给我进去吧你!你很快就能去陪你的那个朋友了!”
沈容顺手把童凤一起带进屋。
童凤惊诧地瞪大眼睛。
下一秒,沈容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墙上。
童凤奋力挣扎,手指甲在沈容手臂上抠出红痕,瞪眼道:“放开我!你这个疯子!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!”
沈容冷声道:“你再用你的手抓我,我就拧断你的手,再捏断你的脖子。”
童凤不信邪,恐吓道:“你再不放开我,我就把你赶出这里!让你去外面独自生活!”
咔嚓——
沈容空出的手拧断了童凤的手。
断了的手晃荡着垂在童凤的手腕上。
童凤愣了一瞬,随即发出凄厉惨叫。
沈容用童凤自己的裙摆堵住她的嘴,问道:“你刚刚说我马上就能见到芳芳是什么意思?你想杀我?”
童凤挣扎着发出“呜呜呜”声。
沈容掐她的手逐渐收紧,道:“蔻园和安娜干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?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?让我在这儿等的到底是谁?主教还是外面的人?”
话音刚落,沈容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。
她一把将童凤摔到角落里打晕,掀开防尘布,看到箱子里的东西,她嫌恶地抽了下嘴角,用防尘布遮住童凤和箱子。
脚步声逐渐靠近。
四名陌生男人的闲聊也传入沈容的耳中。
“你确定这次不会出事?”
“不会又要我们额外掏笔钱给他们重新装修吧?”
“那个老女人说这个病人长得很好看,而且是个精神病。她昨天才发过疯,说是玩死了也没事。就算没死,事后她个疯子说话,也没人会相信的。”
几人大笑起来,笑声和脚步声一同出现在放门口。
沈容一脸柔弱懵懂地望着他们,眼里流露出害怕,不断后退道:“你们是谁?主教呢?”
这几个男人看上去年纪都不小了,用的目光将沈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。
“确实是漂亮。”
“要不是她穿着这身裙子,我都不敢相信这个破地方能养出这样的人。以前的人都瘦得干巴巴的,不像她……嘿嘿嘿”
他们关上门,逐渐向沈容逼近。
从他们的对话,联系到之前芳芳提到的“四人”,沈容猜测:这四人应该就是害死芳芳的人。
这大概率不是巧合。
而是童凤故意的。
这说明童凤真的知道是谁害死了芳芳,没准儿当年的事她也有参与!
沈容装出害怕的样子,不断后退。
身体撞到吊起的物体上,踩落防尘布,露出痕迹斑驳的吊床。
沈容惊恐地看看床,又看看四人,近乎祈求地道:“你们别过来……”
四人笑着轻哼,一言不发地向沈容靠近。
角落里那些鬼影虽然都被头发蒙着脸,但沈容能感觉到它们正在注视着她。
它们发出“咯咯咯”看戏的笑。
沈容有些唏嘘:它们也是受害者吧……
同为受害者,芳芳希望她一直病着,这样就可以平安活下去。
而它们,竟是幸灾乐祸她即将可能会经历和他们相同的“悲惨遭遇”。
紧闭的房间里断断续续传出沈容恳求的“不要过来”。
过了一会儿,惨叫声齐声响起。
沈容一手五指化作触须,分别缠住四人的脖子,穿过吊床的吊环,把四人吊起。
四人奋力挣扎惨叫。
然而这里是童凤特意找的僻静地方,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。
角落里的鬼影惊愕地发出短促的音节。
四人惊恐地看着手化成触须,从箱子里勾出皮鞭、口球和尼龙绳的沈容。
“你,你,你不是人!”
“怪物……怪物!”
“救命!救命啊!来人啊!!!”
沈容用尼龙绳把四人和晕倒的童凤绑在一起,把口球粗鲁地塞进他们嘴里,然后吊起。
她掂量掂量皮鞭,扯唇对他们露出个虚假的笑,而后皮鞭甩出了破空之声,打在他们身上。
啪啪啪啪——
“我都说了。”
啪啪啪——
“叫你们!”
啪啪啪啪——
“不要过来!”
“你们不听,非要来。”
沈容每说一个字便抽他们一下。
她极用力,一鞭下去抽得他们皮开肉绽。
他们嘴里被塞着东西喊不出话,只能瞪大眼睛惊悚地看着沈容,眼里流露出祈求。
沈容停手,晃了晃皮鞭,想到件事,对角落里的鬼影们道:“我要离开一会儿,你们别放他们下来,不然我回来连你们一起抽。”
鬼影们不惧怕皮鞭,但惧怕沈容的触须,缩在角落一动不动。
童凤被抽醒,黑白修女裙上被抽出一道道染血的痕迹。
她满眼是泪,眼神怨愤地发出“唔唔唔”声。
听那声调,似乎还在骂沈容是疯子,要威胁赶她出去呢。
也是,童凤没看见沈容的触须,还以为沈容是和其他人一样依赖教会苟延残喘的人。
这让沈容更加好奇,在这些人眼里,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,教会的人才会宁死也要留在这里。
沈容丢下皮鞭,往外走,道:“你们等会儿,我把芳芳带过来。”
童凤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四个外来人惊恐的眼神里带上一丝疑惑。
他们根本不记得芳芳是谁,哪怕芳芳死在他们手里。
沈容走出房间,关门前对他们道:“你们不知道芳芳吗?她是我的朋友,就是那个害你们出了一笔装修费的人啊。”
“我本来还没想过去找你们呢,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,正好可以让我送给我朋友一个礼物,以还她帮我出气的情分。”
沈容皮笑肉不笑地从门缝里对他们扯了下嘴角。
啪——将门关上。
他们像任人宰割的牲畜一样吊在房顶上,被锁在了黑暗的房间里。
“唔唔唔——”
他们发出沉闷无助的求救。
然而就像曾经在这里,在杂物间里,一次又一次响起过的惨叫和惨叫一样。
无人听见,无人来救。
他们只能在恐惧中等着沈容回来,带他们见一见被他们玩死的“老熟人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