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自顾上了骡车,洛桦翻身上马,对何老五抱拳道:“何?五爷,洛某再奉劝您一句,贩私盐可解一时之困,绝非长久之计,盐帮虽然在朝廷有靠山,但与国争利,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倒台,您还是及早抽身的好。”
何?老五什么也没说,只拱手作别。
看女儿还望着洛桦离去的背影发呆,他挠挠头叹道:“都说他婆娘又傻又胆小,一吓唬什么都答应……怎么一点都不沾边儿?早知道就不来找这个不自在,平白得罪了洛老弟。”
回?身见女儿闷闷不乐,他柔声安慰说,“妮儿,他根本没那个心思,爹再给你找个好的,回?吧。”
何?春妮神?色冷峻,全然不见?刚才的蛮横粗野,“爹,他可是战神?洛桦,咱们如果不知道就算了,可既然知道了,就没有放过这绝好机会的道理!”
何?老五暗自苦笑,“你爹也想借着他的势转成白道,奈何?人家看不上咱们。”
“爹,他拒绝加入盐帮,是为去宣府从军
。”何?春妮目光炯炯,带着按捺不住的兴奋,“他必会声名鹊起,重?现当年的荣耀风光,若不趁着他此时式微抓住他,以后怕是连他家门都进不去。”
“你爹我是没招儿了……”
“我有办法!安国侯府在京城,他必会回?去,且是风风光光的回?去,我就去京城等着他。”
何?五爷紧紧锁了眉头,思量半天,猛一击掌道,“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,闺女,爹给你拿银子,上路!”
傅家人自是不知道何?家父女的心思,只是对突然强势起来的傅昭很不适应。
杜氏讶然道,“你这丫头平时嘴笨得要?命,看不出还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儿,行?!能降住男人,也能赶跑贱人,娘小瞧你了。”
傅昭吁一口气,“还是差点火候,最后是洛桦将他们吓退的,单凭我,赶不走他们。”
“所以你更要牢牢把姑爷抓在手心……”二十多年来的御夫之道,杜氏娓娓道来,恨不能让傅昭一下子领悟其精髓,成为个中高手。
在傅昭耳朵长茧子前,他们终于到了真定。
其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,傅昭坐着骡车直接到了二门,是以根本没看到自家大门什么样。
垂花门前早有几名丫鬟婆子候着,见?傅昭下来,齐齐上来伺候。
打头的是个四十左右的嬷嬷,穿着墨蓝底银色花卉纹对襟长褙子,秋香色马面裙,头发梳成大纂儿,用牛角簪子别在脑后,额前一丝乱发也没有,一身装束整整齐齐,看得出是个非常爽利规整的人。
傅昭认得她,她是安国侯府的孟嬷嬷,在老侯爷身边旧人,自老侯爷死后,深居小佛堂,只逢年过节偶尔露个面,上辈子进府后,她还特意来探望过自己几次。
可如今,她怎么会在这里?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