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真界里向来能者多劳,也是因为父亲强大,才走在与魔修对战的前线,落了一身伤病,倘若江映月的父亲还活着,恐怕连云枫都不是其对手。
想到这里,少女的眼底已染满了泪光,明日所有人都要去验灵仪前一试真假,她自然是不能用自己的血液,不仅如此,她还想要借机除去云岫,任何沾染她师父的人,她都不会放过。
江映月从压箱底的行李中取出一只竹筒,竹筒里有一只父亲留给她的小飞虫,近乎无色,可以杀人于无形,也可以扰乱验灵仪。
是以第二日,她排在长长的队伍里,看见前方轮到云岫时,让藏在袖中咬了自己的小虫,飞到了验灵仪旁,将她那滴血又吐了出来,顺着云岫指尖滑落的血滴一起溅下,砸在了验灵仪上。
霎时间,明光大作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云岫身上,来看她这个倒霉蛋,不是,幸运儿是什么神情。
但出乎意料的,云岫不悲也不喜,她一向知道,自己被老天爷安排得明明白白,这世间事,没有一件是如她意的。
她平生唯一那点幸运,也只是在于师兄余星河罢了。
对于祭天这件事,云岫没想着逃脱,唯一遗憾的是,不能如期嫁给师兄了,他们的婚期定在明年,春暖花开的时候,可惜,等不到了。
云岫尽可能牵起唇角,却在回眸时,撞入青年万分悲痛的眸中。
命运总是如此捉弄,狠狠鞭笞着余星河的心,他只是个凡人,为什么天道总是要让他面临如此抉择,一边是千万人的生死,一边是他想要守护的人。
他又不要成仙,何苦为难自己,余星河敛下眸中复杂的神色,倘若此刻有纸笔,他一定会写:去你的天道,一群疯子。
余星河在心里骂完,忽执住云岫的手,毅然决然道:“都说夫妻一体,你我虽未成婚,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修真界哪怕再不济,也轮不到女子去祭天。”
青年话落,清冷孤傲的目光扫向四方众人:“诸位可有异议?”
他声若碎玉,带着决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