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手拿了个橘子后,她又窝到了二层阁楼的摇椅上, 静静躺着, 往外眺望。
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雪山, 都被框在偌大的透明窗里。
星子泛滥, 光泽莹亮。
云岫觉得有些累,每每费尽心思取完修士的心头血后, 她就会元气大伤,要将养好一阵子。
就像生了场病似的。
她又想起刚来天澜剑宗的时候, 还与凡人无异, 和星衡一样,淋雨了也不会施净尘诀。
那是秋末的季节,到处是金黄的银杏叶, 她想折几片枝头上的做书签,但还没学会御剑,只能傻傻站在树下,伸出手捧着,等哪片银杏叶不长眼,自己从枝头掉落到她掌心。
等着等着下起了细雨。
云岫还是捧着手。
眉眼间都是倔。
她好像一直都特别能等,直到她等来了风光霁月的青年。
……余星河从未见过像云岫这样的女孩子,她怎么会那么倔?
她就站在那雨雾中,仰起头,不经意就拨动了他的心弦。
余星河握伞的指骨微微缩紧,他另一只手悄然抬起,指尖微动后,一阵灵力如风一般席卷到银杏树上的枝头,将最高最好看的那几片叶子震了下来。
纷纷扬扬,落到了她手心。
云岫蓦然回首,朝他笑了笑。
女孩子的笑容似枝头绽开的海棠花,带着她的矜持与高傲,点到为止的艳,不可方物的美。
余星河的心跳快了一瞬,他握着伞向她走去,从台阶上一步步往下,有银杏叶落在他伞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