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觉得难过,这份难过一直持续到天将明的时候。
从郊外通往都城的山路雾蒙蒙的,天空不似墨色那般浓重,却也灰扑扑,难看清前路。
好在,虽然不能做自己,但原有的人设也是个温润君子,所以傅月沉试探地牵住了四喜的衣袖,他走在前面,用玲珑骰子发出的光照明,以防山路崎岖,小姑娘崴着脚。
这种绅士的行为没有崩人设,傅月沉稍稍安心,牵得更紧了几分。阿昏
虽然是截衣袖,但二人心照不宣,都觉出了几分甜蜜。
只是面上不显。
然而,这种融洽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,就被神出鬼没的赏金猎人打破了。
应当是冲着四喜来的,约摸十来个刺客着玄色劲装,束高马尾,手中兵器各异,从天而降。
为首之人扬起手,绑缚在胳膊上的袖箭就已经离弦,朝着四喜的心口而来,是想要她的性命。
少女没有迟疑,旋身而起后,撑开背后的彼岸花伞,由特殊的坚韧伞面挡下这支袖箭。
伞上的小铃铛随风轻响,伞下姑娘的眸清亮坚定,她持着伞纵身飞跃,挡在了傅月沉面前。
她的小郎君,她来护。
霎时间,四喜下压伞柄,扣动机关,让藏在伞里的暗器如水花旋开,飞溅向前方。
青年微怔,他抬手揉了揉眼睛,还不太适应在晦暗的天色下作战,只是握住了四喜的手腕,对她说:“躲在我身后。”
哥哥不想吃软饭。
他话落伸出指尖,挑下了四喜束发的红色锦带,系到了自己眼睛上,唇边漾起笑意道:“听话,等我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