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转圈圈,既难过“月亮的沉没”,又惶恐“弟弟的崛起”,阙宁发誓,她慌的一批好吗?
情情爱爱什么的,真没意思。
长公主想了又想,终于合手握拳敲定:她要曲线救国。
既然臭弟弟的心思在这点小破事上,她就从政事上给他找麻烦,让他疯狂加班,别想有的没的。
人精力有限,阙离忙了,就会老实了。
帝王就该有帝王的觉悟。
很好,计划通。
阙宁唤阿宝准备热水,洗浴后换下了被大雨淋湿的红衣,她没有接过小丫头手里的华服锦衣,只从衣匣里挑了件最素净的。
荼白色,没有纹饰。
她轻轻叹息一声,用布带将袖口紧紧束起,时隔近半年,长公主再次握起了刀剑,战场上的恩怨,就该从战场上了结。
杀了谢月沉的人,她一个也不会放过。
阙离若是在这里,一定会说:阿姐,我也是这样想的。
俺也一样。
然而事实上,他离开偏殿的庭院,外边是冯吉在看守,暗处也都是他的人,护的严丝合缝。
少年天子的眼线遍布四方,连饲养的牲畜都是天然的鹰眼。
那次从他掌中飞入雪夜的海东青传信后,没有即刻返航,反而听从了主人的指令,监视在了谢小将军身边,比什么探子都管用。
如今,它才圆满飞了回来,落到了少年的肩膀上。
阙离伸出指尖抚了抚它的毛发,被驯养得聪明机警的雄鹰张开翅膀,在高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,看似毫无章法,可是少年眸光一亮,突然问道:“没死?”
海东青长啸一声,小鸡啄米般点头,竟有几分憨厚的可爱。
阙离忍不住笑出声。
他一手调.教出来的猎鹰,果然没让自己失望,太好了,那个人没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