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马祝两家长辈的婚约,他当了真,他欢心雀跃的以为终于可以与儿时便惦记的祝家女郎结两姓之好。
可,事与愿违。
墓碑前的悍然一撞,让他明白,强扭的瓜的确不甜,梁山伯与祝英台倒也算是才子佳人,他又何须插一脚,毁了二人,又毁了自己呢。
不是不曾恨,也不是不曾怨。
但,他们三人之间数年的纠葛,岂是简单的亏欠二字能够一笔带过的。
三条性命,一段感情。
恩恩怨怨也好,情情爱爱也罢,都已是过眼烟云。
如今,他重新回来,虽说时机稍稍迟了一些,没能护下娘亲的脸,但他一定不会让娘重蹈覆辙。
只要他在努力些,再孝顺些,再乖巧懂事些,就算父亲不喜娘,他也能够给娘亲很好的生活。
他一定得加官晋爵,不为别的,只为母亲能春风得意。
至于父亲……
时至今日,他都不清楚,父亲待他,好或不好。
幼年时的漠视冷待,长大后却又是为了他的前程奔波劳碌。
这算什么……
马文才无声的苦笑,有些事情不是重活一世就能想明白的。
“老爷,祝员外到了。”
马太守随着小厮离开了房间后,马文才着急忙慌的朝着笙歌所在的院落奔去。
记忆中,娘亲的脸因为治疗不及时不妥当,留下了大片狰狞可怖的疤痕。
他不奢求娘亲的脸能够安然无恙,只求疤痕能少一分是一分。
“娘亲,娘亲……”
正在闭目养神,顺便疗伤的笙歌看着一个小小的糯米团子迈着小短腿,声音是软软糯糯甜滋滋的小奶音。
许是过于着急,跨门槛的时候,短腿小奶包绊倒了。
下意识,笙歌微微抬手,小短腿摔倒之势有一瞬间的凝滞。
随即,笙歌反应过来,便收回了法力。
下一秒,马文才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,疼的眼泪汪汪,可却依旧呲牙咧嘴的朝着笙歌傻笑。
笙歌:……
好吧,必须得承认,笙歌看到这样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后悔刚才是不是做的不太地道。
只见马文才爬起来随意的抹了把眼泪,然后一头扑进了笙歌怀里,失声痛哭。
笙歌表示,既然要哭的这么惨,为什么刚刚还要多此一举的擦眼泪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