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逸之忙扯过边上的中年人说:“陈伯,你来说!”
被唤做“陈伯”的中年人佝偻着对镇国公行了一礼,说:“镇国公,您还认得卑职吧?”
镇国公捏着凭几的扶手,冷声道:“陈安,当年是你照顾兄长起居,你是受了谁人蛊惑,打算来污蔑我?”
“卑职不敢污蔑镇国公,卑职不过是把镇国公对卑职主人做的那些事昭告天下!当年镇国公买通卑职毒杀主人,用的是一种叫‘紫牙’的毒,这毒无色无味,死前也不会有征兆,所有人都以为主人是战死的,其实是作战时恰好毒发,这才被敌人杀死!这么多年过去了,卑职一直在受良心的煎熬,今天总算能把真相说出来!卑职死而无憾!”
“混账!”镇国公一拍凭几。
大理寺卿在一旁冷笑道:“镇国公,这里有您当年给陈安的书信,这上面可是您的字迹?”
萧锦瑟听着大理寺卿等人一唱一和污蔑父亲,还拿出了所谓的书信作为证据,上一世萧家的灭亡历历在目。
当时指认萧家犯事的也是萧逸之,用的物证也是书信,这两件事何其巧合。
她怒从心起,上前道:“大理寺卿断案无数,难道不知道证人可以被胁迫收买,字迹可以仿造?凭着这些就来质问父亲,你用意何在?”
萧逸之突然大喊:“既然你们不信,那就开棺验尸!”
“你这畜生!”镇国公震怒,人死后入土为安,开棺验尸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。
萧逸之站起来,脸上带着得意而阴冷的笑:“叔父这是怕了吧?如果叔父是清白的,为什么要怕开棺验尸。你不肯验尸,就说明你心里有鬼!”
“畜生!畜生!”孟老夫人的声音响起,她被侍女扶着,急匆匆赶来,气得浑身发抖,“连你死去的亲爹都要利用!你这个畜生!”
“我有没有利用父亲,你们心里清楚得很!是你们合谋毒死了我父亲!”萧逸之信誓旦旦大喊,让外面守着的狱吏们都信以为真,不由在心里感叹当今镇国公一家竟然是道貌岸然之人,表面上精忠卫国,暗地里却能干毒害亲兄长的勾当。
萧逸之指着孟老夫人:“还有你!你偏心得厉害,当然不相信叔父会干这种事!不对,就算你知道是叔父干的,也会帮着隐瞒!你天天盼着父亲死,好给叔父让位!”
“你!”孟老夫人一口气没喘上来,晕了过去。
“母亲!”镇国公夫妇忙把人扶住,萧锦瑟、徐瑾也过去将人缓缓放在榻上。
“没话说了吧!都心虚了吧!是你们害死了我父亲!我今天就要给父亲讨个公道!”
“啪!”一声鞭响打断了萧逸之疯狂的怒吼。
萧锦瑟在庭院里昂然而立,面对恼羞成怒冲过来的萧逸之,又是一鞭打过去。
萧逸之满脸血痕,还要上前,萧锦瑟迈开一步,他一抖,连忙后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