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令这才反应过来,皱着眉对木母道:“肃静,”然后又转向孟秋道:“这位小姑娘,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
木母见着县令的模样,当即就吓着噤了声。
而孟秋却是从容不迫道:“民女自是知道。”
“既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那你就也该知道像你这样的小姑娘,若是独自一人,怕是没有办法生活的。”县令说到这,摇了摇头接着说:“本官虽然不知道你家中发生了何事?可万事好商量,切莫冲动。”
孟秋却是伸出了一双手来,坚定的看着县令说:“大人有所不知,但凡不是被逼无奈,民女也不会出此下策。大人请看民女这一双手,民女今年不过年过13,可一双手却满是老茧丛生,家中的事情事无巨细,全是民女一人在做也就罢了,可养父母依旧不依不饶,每日非打即骂,喊打喊杀!”
说到这,孟秋苦笑一声道:“往日挨着打骂也就罢了,今日他们竟是动刀子了,民女如今也算是清醒明白了,哪怕民女再如何把他们当亲人,他们也只是把民女当做会做事的畜生罢了。虽然民女是捡来的,可这些年这个家几乎都是民女一人撑起的,也全当是还了他们的恩情,现在民女只想要自由,求大人恩准。”
县令闻言细细的看向她的手,见着上面果真布满老茧,顿时就蹙起了眉头来。
县令再看向木家夫妇的手,虽然称不上细皮嫩肉,可也没什么茧子,一看就不像是做惯了活的人。
当下县令心里就信了孟秋的话,对这夫妇俩的感官也变得不好了,“你们夫妇又怎么说?”
木母倒是想怒骂孟秋的不孝顺和翻脸不认人,可见着县令冷下了脸,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辩解道:“她本就是民妇捡来的,为家里做些事情也是天经地义的事,要不是民妇捡了她回来,她早就被野狗给叼去吃了。至于打骂,这要是不凶狠些,谁知道她会不会偷懒耍滑?”
县令越听她的话,眉头皱的是越紧,这么小一个姑娘都为你这个家当牛做马了,你还又打又骂怀疑别人偷奸耍滑,属实不是什么人干事,也难怪别人不想干了。
县令闭了闭眼,忍着怒气又问:“那如今这小……木芽想迁出户籍,你们夫妇可同意?”
好不容易将人养的这么大,马上就可以定亲收银子了,哪能让人迁出户籍?
木母当然不同意,木父亦是摇头,想都别想。
县令见状,只得替那小丫头可惜,他当然可以强判,不过他倒是没觉得事情严重到这个程度了,所以便打算息事宁人,说和说和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