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没有一丝波动,无风、无声,眼前除了浓得化也化不开的黑,什么都没有。
睁开眼睛,闭上眼睛,没有任何区别。
惊恐一瞬间袭上来,桃夭声嘶力竭地喊:“有人吗?有没有人——”
声音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掉,没人回应她的呼喊,她被整个世界抛弃了。
她想寻找出口,可身体实在太虚弱,没走两步就重重跌在地上,粗糙的砾石磨破了脸,火辣辣的疼,她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哭累了,心中的恐惧似乎好了点,桃夭爬起来一点点向周围摸过去。
一丈见方的斗室,门窗都被石砖封死了,靠墙角有一个石台,上面有一点水和干粮,水腥味很重,干粮硬得像石头。
她确定自己是被南濮人抓到的,因为四面墙壁都刻了南濮特有的束缚咒。在这里,外人进不来,她也出不去。
漫无边际的黑暗淡化了时间的概念,桃夭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久了,她非常害怕,却没有崩溃,她心中有光。
她盼着张威早点把消息带到,楚离早点来救她。
他会的吧?他一定会的。
然而他满身伤痛,若要救她,定会吃不少的苦头。
既盼着他来,又怕他来,桃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。
她想着父皇的身体,想小狼有没有见到他老人家,其实桃夭更愿意相信父皇病危是个幌子。从小到大,父皇对她的疼爱不是假的,只有人还在,再大的矛盾也有协调的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