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后,他慢慢地回神,拿起储物袋,施了个法术,打开上面的禁制,然后从里面一件件取出:芳意剑、灵石、匕首、衣物、首饰、拨浪鼓等小孩子的玩意,以及一张药方和——
他的一双眼睛。
他将东西搁在桌子上,不一会就堆了半张桌子。
他拿起眼睛,取下覆眼的白绫,将眼睛安回眼眶。
久违的光芒透进眼底,席初阖起眸子,待适应了殿内的光线,再缓缓将眼睛睁开。
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,在他的左手边,放着彼岸花和神女镜。韩月歌坠下碎骨渊时,手里一直紧紧握着这两样东西。
可惜彼岸花的力量逐渐减弱,并未将她带出危险,神女镜也进入了沉眠。
他的心脏骤然一缩,犹如针扎般,绵绵密密的疼痛覆盖了整个胸腔。
席初按住心口。
凌乱的一堆东西里,那张药方引起他的注意,他将上面的药材细细看了一遍。
这药方他是认识的,是女人用来安胎的药方。
他虽不是大夫,但做了二十年的太子,见惯了宫廷的妃子,他父王后宫里的妃子,安胎用的几乎是这个方子。
无缘无故的,她怎么收着安胎的方子?席初神色疑惑,眼角余光扫到了桌子上的拨浪鼓、布老虎等稚童的玩具。
用来安胎的药方……
小孩子的玩具……
席初想到什么,猛地站起,碰倒搁在手边的灯烛,“啪”的一声,灯烛掉在地上,火舌舔舐着脚下的毯子,很快就噼里啪啦地烧起来。
青玉将储物袋送到重华殿后,并不敢走远,他怕席初触景生情,做出傻事,就在殿门口的台阶上坐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