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们将热气腾腾的药汁搁在床头。
韩月歌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,药碗旁边放着两把剑,一把岁华,一把芳意,两把剑都染着血,未来得及擦拭。
芳意剑是席初赠给她的。取千年寒冰铸成,剑气所到之处寒霜凝结。
席初将剑赠予韩月歌时,韩月歌曾不解地问:“这剑冷冰冰的,为何取一个这样的名字?”
席初唇角微勾,似笑非笑:“自然是为了和岁华凑成一对。”
芳意剑韩月歌用了半年,用的顺手了,才想着带着剑一起离开。至于那枚同心铃,造型极为好看,上面的咒术是席初亲手刻上去的,这么复杂的咒术,也只有席初会,带上了,以后可以拿这枚铃铛联系翩翩。
她向来是不吃亏的。席初取了她的血,她拿芳意剑和同心铃作为报酬,无可厚非。
她这辈子做的唯一吃亏的事,就是做了李玄霜的替身,那是她被席初的美色所迷,做出来的最荒唐的决定。
她就该在知道自己只是替身后,潇洒地离开云上天宫,也不至于被人取了血,还丢了胳膊。
韩月歌胡思乱想着,脸颊凉了凉,是虞九娘拿着帕子擦她额上沁出的冷汗。
席初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:“醒了?”
这次是对她说的。
韩月歌睁着茫然的双眼,对上席初的视线。
先前隔着纱帘,看得不甚清楚,离得近了,才看清席初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薄衫,好好一件白衣,愣是被她的血染成了红衣。
虞九娘舒了口气道:“可算是醒了过来,总算不枉费殿下耗损了这许多的灵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