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很晚两人才出来,护工和保姆在楼下客厅里看电视, 见他们出来,保姆忙说:“晚饭都准备好了, 现在吃吗?”
李劭忱笑说;“你们看你们的,我陪她就好。”
汤还煨着,他动手煮了小馄饨, 温玉坐在餐桌上看他做饭, 突然说:“我想回伦敦了。”
李劭忱听的一僵, 没有做声。
她又说:“我的东西准备的都差不多了。过段时间就可以走了。”
李劭忱回头问:“我不同意。”
温玉少了之前的端姿, 老态毕现, 但是从容温和了。
缓缓说:“我出院的时候就想好了,你那时候也不准我出去。我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。你也不用担心,我不会再想不开。”
母子两对坐在餐桌两头, 李劭忱拿着一杯水, 看着她静静的吃饭,劝说:“你可以不住在北京,可以去南方, 或者你想去的地方,你一个人在国外, 我不放心。”
温玉放下勺子,平静的说:“我只想一个人,再也不用牵挂任何人,自由的活着。”
李劭忱看着她的眼睛, 问:“我已经不值得你牵挂了吗?这辈子我们不可能毫无牵挂,人只要活着,就有来处。我就算走得再远,回头的起点始终在你那里。至于那些恩怨我不想过问。我只想保证你好好的。”
他骨子里还是那股傲气,不甘心被亲人和爱人随意的放弃。
亲情是这世上割不断的联系,即便彼此隔着世事难料,亦或者隔着恩怨难消。
但亲人就是亲人,即便再大的怨恨,最后还是有爱。
温玉拿起勺子继续低头喝汤,并不接他的话。
等喝完汤,她才继续说:“我对这里感到很陌生,也不觉得回来就是回家了。人只要心里对一个地方有眷恋,就不会觉得孤单。你可以过来看我。我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