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当他的视线仰望到男孩的棱角分明下颌,漂亮的五官,以及那双垂望着自己比地上冰雪还要寒冷的眼眸后,严子阳笑了。
怪异发哑的笑声在风雪中飘散。
那翻滚着复杂情绪的笑眸中,深藏着没有人知道深深的悲凉和忏悔。
他就这样望着苏央,笑着问:
“小央,还记得吗。你在这里见过我最狼狈的一面。现在又让你看到了?”
狼狈?
严子阳被压制在雪地里,衣服头发上沾着积雪和灰扑扑的杂草,脸色也因为被砸入雪中而冰冻的青白中泛着紫红。
还有那只扒在雪地中的一只宽大的手掌上,本该是修长的五指,却断了一根小指。
以往那个强大到让苏家人竭力讨好,让他恐惧逃离的男人,现在以这样的姿态突兀地映入在苏央的眼中。
但男人望着他的笑容里,却看不出一丝狼狈之色。仿佛两个保镖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,他不觉耻辱。
记忆中,他确实是这里第一次见到严子阳。但发生过什么他不记得了,他也没兴趣记得。
苏央淡淡:“以前的事,我忘记了。”
“你忘了.....”
男人笑声越加的发哑:“你竟然.......忘了。”
那怪异的笑声越加的悲凉,听的周围几个人遍体生寒。
严子阳是严家的孩子,是严东升的孙子。
这是他从懂事起就认知到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