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张张黑色芯片像严子阳的眼睛一样望着他，让他胃里翻滚着恶心，心里腾气着压制不住的怒意，手脚止不住发抖。更让他气愤的是严子阳毁了他的吉他。

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。

“小央。”

程则宽厚的手掌握着男孩紧握着发抖的拳头，低声说：“相信我。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。”

苏央垂眸，看到程则那只温暖厚实的大手将他紧张发冷的拳头完全覆盖，手背骨节清晰结实，像是一块保护着他的盾牌。

他松开了紧绷的拳头视线飘向了窗外，望着不算后移的城市风景心里默默祈祷。

希望，这真的是最后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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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百多公里的路程，不能只让叶游一个人开。

三人在高速公路途中的一个服务区吃过晚饭后，程则看到叶游脸上略显出的疲惫之色，抢先一步拉开了驾驶门，说：“叶叔叔，您休息会儿让我来开吧。”

“你？”

叶游不让：“你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失忆人士，万一路上被查了我们三个人都得遭殃。”

程则笑着：“晚上车少，只要不出事故便不会有警察来盘问。我就开一会儿，等你休息好咱们再交替。”

叶游确实身体疲劳。想了想反正在高速上一般也不会遇到警察盘问便把车交给程则。

平日夜晚的高速上车流并不多，程则开的很稳，加上车里很安静，叶游很快在副驾驶上睡了过去。

苏央原本一直趴在车窗上望着不断后退的风景，后来也躺在后车座沉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