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冬腊月里睡地铺本来就不好受,那地里深处的湿气不断涌上来,能把人冻得牙齿都咯咯作响,但秋老爷子有了这么一套衣服,居然一夜无梦,睡了个好觉。
第二天一早,饶家凯就带着一批狗腿子过来,让老师们都去地里上工去了。
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,地里也没多少活儿可干,饶家凯就让他们去田里拔草翻地,还和一帮狗腿子在田坎上监督。
陈书记和林建国也过来了,林建国看着饶家凯悠哉悠哉地坐在田坎上,气不打一处来,看着秋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,还要忍着冷风在地里拔草,手都冻得通红,心里是又怜又恨。
“饶同志,要是您找不出什么实质的证据,那这劳动改造应该也得有个期限吧?总不能让这些拿粉笔的老师们拔一辈子草吧?”
饶家凯抬眼看了林建国一眼,嗤笑一声:“呵,林同志是没做过收集证据的事情,不知道找证据有多麻烦,要我看啊,十天半月都不算啥,一年半载也只勉勉强强罢了。要是林同志等不起,也可以帮忙收集证据,咱们呐,可欢迎得很。”
林建国心头不由得涌上一股怒火,这饶家凯就是凭着自己正得势,那尾巴都快翘上天了。
但现在这个形式和风向,贸然和他对着干也不是个好法子,林建国心里焦急地不行,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师们这田里干活儿。
饶是陈书记和林建国又多愤怒,但公社里还有一大堆事情呢,正是年底的时候,什么事儿都堆积起来,陈书记只能带着林建国回到公社大院里忙。
等陈书记和林建国一走,李老太和林老爷子立马就到了饶家凯的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