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衡迟疑片刻,然后说服自己,如今露尔确实是暂住在国师府,国师大人亲自来接……也没什么不对。
国师向来对百姓负责,且有担当,对住在自己府里的人,多关心些,也正常。应当是他多想了。
这么想着,宋清衡又忍不住看了眼司则仪手里握着的金盒,“那,国师大人可知,这簪子,是给谁的?”
他倒没觉得露尔会看上国师这么个一看就没什么趣味的人。这句问话,也带了那么点反讽的意思。
他甚至在想,这簪子好歹是他陪着露尔打造出来的,而司则仪,又知道什么呢。
宋清衡选择性忽略了司则仪之前说的话,只想相信自己想相信的……给自己留下最后一分底线。
司则仪意味不明看他,“总归不是给宋公子的。”
宋清衡心上突兀地就被狠扎了一刀。
他怔了怔,而后极勉强地扯扯嘴角,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。
露尔抬头看看司则仪,又看看宋清衡,觉得这两人气氛好像不太对,但又具体说不上来。
——不过,这簪子她本来就没打算送给宋清衡,这倒也没说错。
露尔没有意识到自己根本没主动跟司则仪说过要送他簪子,只觉得司则仪这话说得好像……还有道理?
司则仪继续道,“另,提点宋公子一句,不该肖想的,肖想不到的,还是及时放弃较好。”
他态度沉静,以至于显得宋清衡反倒像个跳梁小丑——当然,只是宋清衡自以为的。
宋清衡的笑容已经快绷不住了。
他头一次发现,在他印象中称得上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国师大人,居然也可以有这般凛冽冷肃的姿态。且,说话不留丝毫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