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是和国子监里打听过,说要林昌稳稳当当的能中二甲,最少还得学个十年八年,若运气好些,五六年也就成了。
夏金桂忍着心里的害怕,盯着面目狰狞的林昌狠狠看了几眼。
她还能再忍五六年这样的日子吗?
不能!三年她都嫌多!
就算林昌真考中做了官,她得了封诰生育了儿子,林昌的心就会回转过来向着她吗?
……不会的。她自认对林昌仁至义尽,可林昌待她其实还是客气居多,眼里没有真情,现在眼中还是明晃晃的厌恶。
她拿去问娘,娘却说夫妻之间,最讲究相敬如宾,哪儿有那么多风花雪月,都是这样。
她本来也是信的。但他们与林明家中偶有往来,她每回看见林明夫妻两人对视,那两双眼睛都闪着光。
这才是恩爱夫妻。
真等林昌十年后做了官,那时她也二十七岁,马上就三十了,林昌也自己赚上俸禄有了冰炭孝敬,不再用得上她的银钱。
到了那时,这样忘恩负义爹娘生下的林昌,真的不会把她一脚踢开再娶新人?
毕竟她夏家,可是再无一个在朝有能为的男丁,或是好亲戚了。
若是林昌再来一回新婚之夜的事儿,娘只会叫她忍耐等待,她又该怎么办呢?
夏金桂觉得活了十七年,她的头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。
“大爷是让我出去?”夏金桂听见她自己的声音在颤抖:“这个家是大爷的,大爷说让谁走那谁就得走,妾身自然也不例外。”
夏金桂缓缓退后,离林昌越远,她的心越安定:“大爷既让妾身出去,妾身就不陪大爷说话了,请大爷好好儿歇息,妾身这就走。”